朱衝立即說道:“他不知道,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洗脫關係,他的兵,在一路激起民變,他是要負責的,咱們激起民變的矛頭,不要放在那楊戩的身上,把所有矛頭對準王都,來一個圍魏救趙,把民憤點燃,把怨念抬升,民變一起,任何人,都無法承擔責任,那時候,王都必然是要出面解決的,那時候,真假聖旨,就不攻自破了。”
眾人微微點頭。
突然,久久未做聲,也沉默寡言的韓浩說話了。
他有意無意說道:“我聽聞手下捕快叫罵,說,我朝皇后生的皇長子是災星,所以,我朝會有如此天災人禍,此事,要是加以利用,宣傳一二,再將楊戩的事情,推波助瀾,或許,後宮就會產生更大的波瀾,那王都的壓力,或許就會更大。”
聽到此話,眾人無不是驚駭,就連那張竇,都驚了一下,不由得楞了一時半刻。
李光更是無法理解地看向韓浩,只是韓浩面無表情,與平常無意,眾人雖然大驚失色,但是,也未有什麼激動舉動。
但是朱衝心裡卻咯噔一聲,看向韓浩的眼神,心裡有些驚愕。
“他有問題!”
朱衝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韓浩有大問題。
這國母,皇子,可是事關國體。
一者,母儀天下,一者為大宋日後儲君。
這兩人若是與災星聯絡上,那日後,這大宋該如何立足?
一旦大宋有一些天災人禍,那都會聯想到這對母子。
所有的罪過,都會推到他們身上。
這天下,那有永遠一副天下太平的事呢?
所以,一旦這個謠言傳出去,那麼,這對皇后與嫡長子的命運,就永遠的發生了改變。
這大宋的朝堂,必定會為此爭鬥不休,後宮也會上躥下跳,爭權奪位的人也一定會猶如過江之鯽一般。
這不像是一個做臣子的應該能想到的。
即便是張竇這等宮中有主的人,也不會這麼惡毒的,以大宋未來做算計。
何況,是韓浩這種封疆大吏。
他這種做法,有些像是。
敵國行動。
朱衝一直都覺得韓浩有些奇怪,給了那麼多人情,卻不求回報,他若是李光這樣的人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不是。
之前倒是找不到什麼問題。
眼下,朱衝倒是知曉,那裡不對勁了。
朱衝又聯想到王遠之前的探報,心裡,倒是有些一二聯想了。
只是朱衝也不著急捅破,而是笑著說道:“此事,倒是不好牽扯那麼大,這皇后的人脈我等最好還是抓在手裡,我等眼下不能在朝堂獲得大權,不能像是那些相公們左右聖人的想法,但是,若是能左右皇后的想法,這皇后,再吹一些耳邊風,事情也比生拉硬扯的好辦,再說了,想來,那瓶藥,已經在皇后那裡起作用了,眼下這個王都,只是拿來做牽引,讓上下通氣,讓那王皇后與王都互為表裡才好,與我等合作,才好。”
眾人紛紛點頭,就連張竇,也覺得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韓浩也不再說話,像是從來沒有出過聲一樣,就此,再次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