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學舍,沿著一條幽靜小道走了一會兒,重新回到寬闊青石板路時,忽然看到前方一群人圍著通告欄。
於暢提議道:“好像有什麼大新聞,咱們過去看看?”李靜安也不反對,抱著後腦勺悠哉遊哉地就走了過去,他其實對這些事並不上心。
只要無關修行的,他全都提不起興趣。於暢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在看了一眼後,又連忙擠了出來。
李靜安隨口問道:“寫的什麼?”於暢有些興奮地說道:“西院篩選,春闈要開啟了。”李靜安一愣,原本不以為意的面容,變得訝異起來,
“春闈要開了?什麼時候?”於暢微笑道:“三月三。”李靜安道:“那就還有一個多月,我還有機會?”於暢有些詫異道:“你要參加春闈?”看到於暢的表情,李靜安不高興了,
“你訝異個什麼玩意?我參加春闈怎麼了?又不是不允許我參加。”於暢道:“可是……春闈……額而你……”
“你支支吾吾個什麼玩意兒。”李靜安沒好氣道:“我怎麼了?我……”
“你就是一廢物。”這時旁邊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就你還想參加春闈?你別搞笑了好不好?”說話的是一個錦衣少年,模樣不說有多好看,但十分白淨,顯然是富貴人家。
而且光是他腰間佩戴的玉佩,就價值幾十萬貝。少年姓頁名方,是香渝城城主的兒子,一向驕橫跋扈,不太討喜。
李靜安朝他看了一眼,不鹹不淡地問道:“怎麼就搞笑了?難道你能參加,我就不能參加?”頁方上下打量了李靜安幾眼,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全校墊底的存在,連炁都沒顯化的廢物,你告訴我你要參加春闈?你是不清楚春闈是什麼,還是不清楚自己水平如何?”春闈是學院舉行的一次篩選,目的是把東院的優秀人才,透過考驗的方式,選進西院。
因為只有去了西院,才能接觸到高深的東西,無論武道、劍道、玄道,西院都有無可比擬的資源。
至於東院,那就是一個大雜燴,所有入學的人都在這邊進行學習,從最基礎的開始,學些基本的東西,並不會太深入。
而且,東院本身起的就是一個教化培訓的作用,是讓大部分的人在這裡待上個三年,就可以出去謀事,找一份不高不低的事業。
這裡的人,要麼是天資太低,不得不放棄修行,要麼就是無心修行,所好者其他。
不像西院,那就是為修行者準備的,想要登高者,皆在西院。別看東院的人數遠遠多於西院,但西院的地盤,卻遠大於東院。
不僅有好幾座山提供洞府修煉,還有無數珍寶、功法,任其觀看。所以,要想在修行上有所建樹,都會選擇去西院。
而春闈,就是去往西院的唯一途徑。因此,每年參加春闈的人很多,但能透過考驗的,卻只有小部分人。
像李靜安、於暢這種,其實已經可以宣佈無望了,根本沒必要參加。兩人實力太弱,根本不可能透過考驗,還不如等一年,看明年有沒有機會。
所以,頁方的話,也不算小瞧他,只是不好聽罷了。
“我當然知道春闈是什麼,也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但……我就是要參加,怎麼了?不行嗎?”李靜安淡淡說道。
只是他那副淡然的表情,看起來多少有些找打,好像是在挑釁,頁方眯了眯眼,向前一步道:“要是我不讓你參加呢?”李靜安盯著眼前的跋扈少年,握了握拳,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到李靜安這樣,於暢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暗道糟糕。以李靜安這傢伙的脾氣,肯定要懟對方兩句,接下來可能就要大打出手了。
旁邊一些吃瓜群眾也都十分安靜、眼神期盼地望著,感覺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氣氛緊張了起來,變得劍拔弩張,不少人還嚥了咽口水。李靜安雙眼欲噴出火來,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盯著頁方大聲道:“不參加就不參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不想參加呢。哼!”這突然的認慫,讓周圍一群人差點閃了腰。
李靜安沒等對方回話,拉著於暢就走。
“慫貨,沒出息!”一旁的雲青雨嘟囔了一聲,原本她也以為李靜安會硬氣地來上一句那我非要參加呢。
結果令她大失所望,李靜安這傢伙竟然認慫了,還認得那麼幹脆。她嗤之以鼻,在心底又低看李靜安幾分。
頁方也有些意外,不過隨後輕笑了一句,
“看來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是隻聰明的螻蟻。”但旁邊那些看戲的人,卻是大發脾氣,紛紛罵李靜安廢物、孬種、慫貨,言語十分難聽。
不過李靜安早就跑開了,就算聽到一二,也假裝沒聽到。慫就慫唄。跑了遠後,於暢笑著說道:“看先那情形,我還以為你要和他打一架呢,不過還好你沒出手。”李靜安道:“我傻不傻啊,和他打,人家是香渝城城主的兒子,六七歲就開了脈,天賦還極好,比我早修煉了這麼多年,我和他打,那不是找死嗎。人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莫要為了爭那口硬氣,把命搭進去了,得不償失。”於暢不解說道:“那你面對向老師時,怎麼那麼硬氣?”李靜安好笑道:“那是因為我知道那傢伙不敢光明正大的打我,他只會玩陰的,我硬不硬氣他都要整我,何必向他服軟。但頁方就不同了,這類富家子弟,囂張跋扈慣了,他是真的會動手。”於暢好笑道:“那你這算是欺軟怕硬嗎?”李靜安冤枉道:“什麼欺軟怕硬,和我比起來,他倆哪一個不比我硬?”於暢笑了笑,又問道:“那你真的不參加春闈了?”李靜安看四下無人,從旁邊草叢裡扯了一根草叼在嘴裡,又用雙手抱住了後腦勺,優哉遊哉地說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參加也好,以我們的實力,說老實話,連參加春闈的門檻都沒夠到,去了也是白去,還不如好好修煉,爭取明年再參加。”於暢也是做了去西院的打算,只是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所以想等明年。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去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李靜安雖然還是一臉的慵懶,但眸子裡卻多了一些企盼,隨後又嘆息一聲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抓緊時間。”
“什麼時間不多?怎麼說得好像你會出事一樣。”於暢疑惑地看了過來,神情有些擔憂。
注意到好友的目光,李靜安調整了一下表情,嚴肅說道:“是啊,我隨時都會出事,要是我不能變得強,我會發瘋的。”於暢無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