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的內容都是一些功法常識,涉及到修煉的訣竅和忌諱。對於上面的內容,李靜安其實已經完全爛熟於心了。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何修行這麼多天了,始終不見任何效果,連炁的顯現都做不到。
而與他同級的這些人,全都邁入了下一步,甚至一些貴族子弟,少年天才,更是開始登堂入室了。
李靜安始終不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就算是被打上資質平庸的標籤,但也不至於連第一步都跨不出吧,資質平庸的又不只有他一個人。
他想從這本書上找到答案,但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什麼來。
“炁,力量本源,一切能量基礎,天地有炁,人體開八脈後有炁。炁行於周身經脈穴竅當中,蘊藏於氣海之內。初,視其無色,舉其無重。然人性也,使其色,使其重。”李靜安託著下巴翻書,
“炁本是沒有顏色透明不可見的,視之不可見,觸之無感,輕若無物。當人體與炁發生反應之後,炁就有了重量,有了顏色。不同的人,使出的能量顏色不同,有的紅的,有的綠的,有的黃的,因人而異,因功法而異。我的蘊色是什麼?我記得不同的蘊色也能代表不同的力量屬性偏好吧。火對應紅,木對應青,水對應黑,金對應白,土對應黃。我應該偏好火,所以我的蘊色是紅色?”李靜安也不知對不對,畢竟他還未曾讓炁顯現過,因此並不知道自己的蘊色是什麼。
“唉,看來還是得先把炁顯現出來才是當務之急,萬事開頭難,我的開頭怎麼就這麼難呢?”李靜安繼續翻著書,把原來看過的內容,又重新看了一遍,直到鐘聲再次響起。
向智陰沉著臉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瞪李靜安一眼。不過李靜安根本沒去看他,還是在翻書看。
這時,於暢走了過來,關心問道:“向老師沒為難你?”
“你覺得呢?”李靜安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於暢想了想,覺得沒可能,向老師是出了名的小心眼,這麼公然罵了他,他指定要給人小鞋的。
“你打算怎麼應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靜安搖頭晃腦地說著,發現這本書實在沒有他能看的東西后,果斷合了起來。
於暢問道:“你不打算去給他道個歉?”李靜安好笑道:“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給他道歉?而且,你認為他是那種道了歉就會放過你的人?別忘了,他可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平時罵你的話還少了?”向智以尖酸刻薄著稱,對待
“不成器”的寒門子弟尤為過分,一個李靜安,一個於暢,沒少被他埋汰。
尤其是以前的李靜安,更是多次被噴得狗血淋頭,讓少年那會兒想死的心都有。
只是現在嘛,他發現如今的李靜安似乎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逆來順受的小東西了,竟然多次與他公然對抗,讓他既意外,又惱怒。
雖然穿過幾次小鞋,還暗地裡警告過,但這小東西似乎越挫越勇,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今天這種目無尊長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於暢嘆息道:“唉,我們沒權沒勢,還沒有實力,只能任由他了。”於暢與以前的李靜安是一個樣兒,老實巴交,逆來順受,就算遭受不公,也只會哀嘆自己的命運,從沒想過反抗。
這一點,讓現在的李靜安十分厭惡。但秉承著一直以來
“相依為命”的友誼,李靜安也只能忍著了。
“任由他?哼,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你越是忍著他,他越是張牙舞爪。我告訴你,對這種人,你就不能太忍著。”李靜安冷哼說道:“他要是個好老師,說話尖酸刻薄一點也就算了,但他就是一個人渣,這還想我忍著,我可受不了他的鳥氣。”於暢詫異地看向李靜安,
“你……好像變了好多,我記得以往的你,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李靜安心神一凝,乾笑道:“哈哈,是嗎?可能是這個年過得不太安逸吧,畢竟過了年,人就要成長嘛。”於暢不置可否,又想起一事問道:“你還不能讓炁顯化嗎?”聊起這個話題,李靜安頓時就焉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盡力去修煉了,就是不行。”於暢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你太急於求成了,反而不行。我聽人說過,要想得到什麼,就要先學會放棄什麼,就像沙子,你越是用力去抓,你就越是抓不住。反而攤開手,說不定會獲得更多。”李靜安翻了一個白眼,
“你那說的是他媽的愛情,我和你聊的是修行,能一樣嗎?再者說了,就算是沙子,我也要一把抓住,能得到多少是多少,總比被風吹得個一乾二淨的好。”仔細想了想,又道:“不過,你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或許真的是我太急於求成了。”於暢微笑道:“先去試試再說吧,你一向比我聰明,應該很快就能跨過這道關卡。”
“但願吧。”李靜安雙手抱住後腦勺,與於暢一同走出學舍,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顯化來著?”
“去年十一月,是最後一批。”於暢回道。大多數人都是在去年九月入學院的那一個月,就使炁顯化了,一些人更是在開頭的那幾天,更有甚者,是少時開脈,當場使炁顯化。
但這類人大多是富貴子弟,家裡有錢有權,能夠請得起私教指點,自然開脈就早,顯化就早。
而像李靜安這類窮困人家,大多都是在進入學院以後,才有機會開脈修行的,因此自然要顯化的晚一些。
但再晚的人,在去年十一月底,也都顯化完了,只有李靜安一個人直到現在都沒有顯化。
光憑這一點,他就成為了天外天學院的傳奇人物,恐怕在今後的校史上,他也能留下
“濃墨重彩”的一筆。臭名遠揚與青史留名,都算是傳奇。李靜安自己也很鬱悶,明明自己已經付出了百倍努力,可就是不行。
為此,他還背上了廢物之名。因為不可能有人努力了這麼久還不行,哪怕是街上隨便拉一個大媽,你只要給她開了脈,給她講解了如何感受炁的法門,不出三月,她保準能讓炁顯化。
而李靜安,都已經開脈大半年了,但現在還沒使炁顯化。不是廢物是什麼?
李靜安搖了搖頭,鬱悶道:“你不是最後一批,我才是。”於暢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