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乾無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的魔皇指骨,不夠,遠遠不夠。魔域之物最被靈山剋制,光憑魔皇指骨肯定是奈何不了坻崿裂山龜的。他身上也無甚可用之物,倒是.......倒是還有一個,四方天匣。
四方天匣毫無攻擊力,唯有防禦力頗佳,寧沉給自己的時候,也說過此事。此物只能自保,想要用它來收拾旁的東西,那是天方夜譚。荀歡的心思都牽掛在淵末身上,沒有留意到寧塵乾的臉色變換。
淵末一聲嘶吼,四周飛沙走石,可謂是天地聞之色變也不為過。坻崿裂山龜也不曾示弱,不動如山的盤踞在寒潭中,絲毫沒有被淵末的氣勢影響到。甚至還覺得,連撓癢癢都不夠。
坻崿裂山龜的視線從淵末的身上脫離,轉到了荀歡兩人身上。
“凡域小兒.......”
渾厚蒼勁的聲線傳來,荀歡被寧塵乾護在身後,坻崿裂山龜的視線卻並不在寧塵乾的身上,很明顯是在荀歡的身上。淵末立刻飛身下來,化為人形擋住那老龜的視線。
“老龜,把潭底那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淵末兇巴巴的,他的聲線清朗而年少,比起坻崿裂山龜來,朝氣有餘而氣勢不足。
“小娃娃,口出狂言。”坻崿裂山龜動作慢悠悠的,可依舊沒有半分要退讓的意思。
“龜前輩,小朋友不懂事,冒犯您了,還望你多有包涵。我等前來,是為求取上古遺物。”荀歡瞧著那老龜肯說話,說不準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淵末扭頭,有幾分惱怒的看著荀歡,似乎是在埋怨她怎麼向老龜服軟。寧塵乾的心更是向下沉到了底,他到底在期望什麼呢?期望坻崿裂山龜只是幼年期,能不能僥倖得手嗎?
“你是浮殤的後人?”坻崿裂山龜的視線彷彿能穿透淵末,直視到荀歡的身上。
荀歡也顧不得那麼多,向前和淵末並肩,發現老龜其實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上這柄劍。湮滅似乎也頗為興奮的輕輕嗡鳴,好似和老龜是老相識。她摸了摸湮滅,沒想到你還幫了一個大忙。
“若前輩說的是湮滅的主人,那便是了。”荀歡並不知道浮殤是何人,但湮滅是流雲宗開山老祖打造的劍,或許浮殤便是開山老祖的名號。
“此物,與你,無用。速速退去,老夫不計較和你們計較。”坻崿裂山龜不知道想到什麼,沒有對荀歡動手。
“前輩,上古遺物對我很重要,若是前輩不肯給,那晚輩也只能冒犯了。”荀歡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輕鬆得到上古遺物,只是她不得不去爭。
“不識好歹。”
坻崿裂山龜身形動起來,淵末當即化出原型,衝上前去,與它纏鬥起來。寧塵乾拉著荀歡,東躲西藏,躲避著那飛濺出來的水花。荀歡不可避免的還是被飛濺到了些,那股冷意直抵腦內,自從有了靈力,冷暖不畏的她再次體會到了冰凍三尺的感覺。
難怪寧塵乾不讓她碰那水,這水連靈力都能穿透,淵末方才還一頭扎進去,不知道渾身是有多難受。那老龜還能在寒潭中來去自如,可見實力不凡,淵末與之纏鬥,他們兩個小兵,簡直就是拖後腿。
“怎麼辦?這水這麼冷,碰著些都透心涼,更別說下水了。你我下去,瞬間就要歸西了吧?”荀歡狼狽的亂串。
“......還有一個法子,但我不能保證安全。”寧塵乾咬咬牙,他有些癲狂了,但沒有人會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如此蹉跎百年,鬱鬱而終,還是殞身此地,尋求一線生機,想來都是兩難的選擇。
“說!”荀歡也知道,不能拖太久,淵末和坻崿裂山龜鬥,兩者看似旗鼓相當,但那水冰冷刺骨,長久以來,一定會影響到淵末的。
“還記得這個嗎?”寧塵乾拿出四方天匣,他們打又打不過,總也得想個法子,到下面去。
“你......該不會是想把人裝進去吧?”荀歡不知為何,一下就知道了寧塵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