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暗衛臉色劇變,想要趕過來,卻被那些殺手死死困住。
海棠心頭一緊。明白這些人看似是衝著傅卿卿,實則只是為了引開她身邊的暗衛。
這些人,果真是衝著自己來的。
幾乎就是一瞬間,海棠快速彎下身子拾起剛才被打落在地上的暗器,速度極快的朝著殺手反擊回去。對方只是輕鬆一擋,暗器就這麼輕易被格擋開。兩把利劍上的寒光攜帶著死亡的冰冷氣息,一把朝著她的腦袋,一把朝著她的心口。
海棠再彎腰拾起幾枚暗器,在出手時連一同抓在手裡的沙石齊齊運力擲過去。這會兒正是順風,對方避開了暗器,但也險些被沙石迷了眼睛。海棠突然出手,與兩人周旋十幾回合,身上幾處受傷,小腹更是有些牽扯下墜的痛感。對方兩人將她逼到路邊,海棠趁此機會運起輕功就跑進了右手邊的小林子。
身後腳步越來越近,海棠一刻都不敢停歇,也沒工夫去管傅卿卿死活。身後的人像是故意所為,明明功夫在她之上,卻又總是隔著這麼一段距離。海棠來不及想太多,只是一心想要甩開對方,不知不覺,竟被他們逼到了山上。
身後就是十幾丈的陡崖,下頭是湍急的河水,前方,是那兩個黑衣蒙面的殺手。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海棠明顯能看見對方陰鷙雙眼裡的譏諷算計。看著他們不緊不慢的腳步,海棠突然明白了。
“你們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個地方的。”她緊緊攥著雙拳,餘光快速掃過四周能夠躲避和逃避的地方。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冷冷看著那兩個人。“為何?”
“只是讓你死遠一些而已。”
對方話音剛落,一道寒光就已經刺了過來……
尹澤趕到滿牛崗時,山腳下已經成了一片血海。承王府三名暗衛都已經被殺,地上除了拖拽的血痕之外,根本不見別的屍體。
“人呢?”
低沉裡還壓制著暴怒氣息的兩個字讓尹澤身後的銘風不禁顫了顫,“已經送回傅府了。”
“我問的是海棠!”
銘風搖頭,“尚未查到。”
“找!”尹澤眼裡是少有的陰戾,“不論生死,都要給我找著了!”
銘風把事情吩咐下去,回頭再看尹澤時,才發現他已經獨自上了山。尹澤到了半山腰上的涼亭,四處尋了一遍後又要往山頂上走。銘風到底是做暗衛的,尹澤沒留意的地方他卻注意到了。
當他把撿來的那封沾了土幾乎撕碎成好幾段的信遞到尹澤手裡時,他才察覺到此時的尹澤竟已經是渾身顫抖,雙手冰涼。
看到信上內容,尹澤的臉色更是難看。
在承王府時他就知道海棠收了封信後著著急急就走了,卻沒想到這是有人藉著玉峰山上匪窩的事情來把她引了出去。
更沒想到,這信上的筆跡他曾經是見過,且一直都記得的。
他把信扔給銘風,“拿著這信,去問問傅卿卿。”
銘風沒看信中內容,只是問他:“要問何事?”
他的聲音冷如冰窖,沒有任何一絲暖意。“問她,為何要這麼寫。”
銘風皺了皺眉,低頭掃了一眼紙上的筆跡。一目掃去倒是行雲流水,但再仔細看看,便很容易的能分辨出比劃中還帶著女子的清秀。銘風把信折起來收好,見尹澤又要上山尋人,便說:“屬下已經派人去山頂查探過了。路上沒有任何打鬥和血漬,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小王爺,並未有人上山,不用去尋了。”
“又沒人上過山,我親眼看過才算。”尹澤不理銘風,還真的親自上山查了一遍。從半山腰的涼亭再網上一段就再沒了山路,林中遍佈荊軻,他那一身錦衣被刺破,俊俏容顏被劃出血痕。
尋到山頂,他又不甘心的再尋其他的路下來。快到半山腰能看見那涼亭時,他又再尋另外的路,上山找人。
銘風看不過去,勸了幾次,有兩次還惹怒了尹澤。
“小王爺既然不喜她,現在為何又要尋她?”
尹澤心口一窒。
他為何要尋她?
他不喜她麼?
尹澤愣怔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話,他只知道自己在聽說海棠出事之後,心裡彷彿被人掏了個洞。他難受,很難受,所以他想要找到海棠,想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小王爺。”有人追上來,“山下林子裡發現了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