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就是傅卿卿要回鄉的日子了。
起初海棠知道傅卿卿不回京城傅家要直接回鄉去,且還是一個人時,她也同老承王爺一樣覺得意外。可真到了這一天,她又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王妃你真的不過去看看?”
海棠這才剛起又犯上了困,哈欠不止,渾身都覺得不舒服。茴香這話都問了兩遍了,她才懶懶的開了口。“人家回鄉,我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茴香都急了。“王妃你不去盯著點兒?難保人家在承王府大門口又要對著小王爺作什麼妖,到時候小王爺心一軟,又把人留下了呢?”
海棠懶懶的語調聽起來格外柔軟好聽,“他心軟沒用,要老王爺心軟才行。再說我要是過去再把人給氣暈氣犯病了,人家不又得賴我,還不是一樣要留在承王府養病了?”
“那倒也是。”茴香把早已準備好的糕點端上來,“王妃嚐嚐,這是照著你近來的口味新做的糕點,清淡爽口。”
海棠嚐了一口,覺得味道還行,又多吃了兩塊。心裡突然又想起了個人,便問茴香,“小王爺呢?”
茴香可算是等到海棠問這個了。
“奴婢去問問看。”
怕海棠會後悔似的,茴香跑的溜快。片刻後茴香就回來了,額頭上都熱的冒汗了。
“小王爺把人送到王府門口之後就回來了。”茴香有些微喘,“聽說那傅小姐哭唧唧的,好像我們承王府對她怎麼樣了呢。不過倒也沒鬧,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走了?”海棠心裡總覺得這事兒怕是沒這麼簡單。剛這麼想著,門口就來了個探頭探腦的小丫頭。
茴香一瞪眼,“你要幹什麼,怎麼這麼沒規矩?”
小丫頭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把懷裡揣著的東西拿了出來。“有人要奴婢把這個東西給王妃。”
茴香把那封信轉交給海棠,再想問那丫頭些話,可一轉身,那丫頭竟然不見了。
“怎麼了?”
茴香搖搖頭,“剛才這丫頭奴婢沒見過……怕是前院的吧。”
承王府這麼多下人,海棠一個個的哪兒認識得過來。茴香說是前院那就是前院吧。
海棠把信拆了,只看了一眼就已經是臉色大變,匆匆看完信件後更是一把就將信捏在了掌心裡。
“王妃?怎麼了?”茴香被她的反應嚇得也慌了神。
“我要出府,一會回來。”
匆匆丟下這話,海棠就這麼匆匆的走了。
出了承王府海棠才想起信上所寫的地址離京城有四五里路,再回承王府牽馬定會引人注目。她想了想後便直接去了京城大街,在一家酒樓門口順走一匹駿馬。
海棠趕到信中所說的滿牛崗,更是直奔半山頭的涼亭。遠遠的就見涼亭裡坐了穿著斗篷的人,想著信上所說事情,海棠又緊著腳步,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聽見她的腳步,亭中坐著的人稍稍動了動身子。海棠走到涼亭外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現在外頭看了幾眼,還是確定了這人的身份。
“傅小姐。”
那人轉過身來,斗篷裡的那張臉確實就是傅卿卿。
傅卿卿拉下斗篷的帽子,“你倒是好眼力,竟然認得出來是我。”
“這斗篷不太適合傅小姐,太大了。”海棠步入亭中,直接走到傅卿卿面前,把一路上緊緊攥在手心裡的那封信拍在傅卿卿身側的石桌上。“這信是你寫的?”
傅卿卿笑笑,“是我寫的。”
“你什麼意思?”海棠忍著一肚子火氣。“傅小姐不是要回鄉麼,現在這又是再跟我玩兒什麼把戲?”
傅卿卿紅著眼眶,“我只是想要見見你,與你好好談談。”
“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你想談,應該去找老承王爺。”
老承王爺那一日的話實在太狠太不客氣,傅卿卿每每想起都覺得委屈不甘,之後也就越發的痛恨海棠了。現在又被人提起這事兒,傅卿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被老承王爺一句句不帶髒的話打的滿臉疼痛。
傅卿卿渾身顫抖,寬大的斗篷根本就掩飾不住。海棠冷睨著她,“就這麼一下你又要發病了?”
海棠往四周看了看,不見伺候傅卿卿的人,甚至想起自山下起就沒見過任何人。她心一沉,“傅家的人呢?斂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