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幾個在此等了整整一日,整整一日啊!皇上為何不見?”
“若此事是真,那絕對不能姑且!這麼重要的國事皇上為何不理?”
有位一直沉默面上凝重的老臣突然擠上來,目光緊盯著前來傳話的宮人。“莫非,是皇上身體又不適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
之前皇帝被下毒,雖然是把訊息壓下來了,但是朝中還是有不少人知道這事兒的。儘管沒有證據證明是五皇子與錢貴妃所為,但也用不著證據,但凡是有腦子的就都能猜得出來。
而後宮裡頭又囚禁了老承王爺與老承王妃,再接著又傳出承小王爺受傷的訊息。這一連貫的事情下若是隻是巧合沒有陰謀,誰信?
如今這幫老臣都堵住了宮門,而皇上卻避而不見,竟只見壹國太子夏侯荀穆,這一做法實在太可疑。
小宮人雖然認識每一位大人,但從未遇到過被這幫老臣圍堵的情況。一時間就只是僵在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諸位大人想要如何?”夏侯荀穆雙手環抱胸前,面上是一副淡漠從容,眼睛裡頭又帶著讓人不敢忽視的冷冽。“本太子已經親自過來解釋了,你們的皇上也願意聽本太子的解釋。他不願意見你們那必然是有他的考量,諸位大人圍堵在宮門口,聽說又是一幫老臣,難免會讓人覺得諸位大人在以身份威逼,皇上心中如何爽快?”
“你!”
一幫老臣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奈何不了夏侯荀穆。要是一般的使臣也就算了,但他偏偏是壹國太子。
正是因為他們是老臣,不像剛入朝堂時候那樣一頭熱,更懂得權衡利益的輕重,所以他們更加知道這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更知道這是個不敢得罪的人物。
宮人見這幫老東西都不說話了,便又請著夏侯荀穆進宮門。先前質疑過的那一位老臣又站出來,“且慢。”
他走到那宮人面前,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脊背。
“縱使殿下說的有理,但老臣們還是要求覲見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殿下要與皇上解釋那是殿下的事情,老臣們要求見皇上那是老臣們的事情。今日皇上既然要見,那就一齊見了。老臣們也想要聽聽殿下對這事究竟是個什麼解釋,畢竟這是東元,而我們都是東元的臣民。”
夏侯荀穆那雙冷銳的眼眸微縮的縮了一下。“諸位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本太子要進宮,那麼你們也要一起進宮。若是皇上不見你們,那也就別想見本太子?”
在場的諸位老臣雖然沒說話,但都預設了這一說法。小宮人急得不行,“諸位大人就別為難奴才了,皇上確實就說只見壹國太子殿下。大人們這般為難奴才,奴才不好交代啊!”
大概是剛才那一位給大家打足了底氣,這一幫老臣竟都齊齊開口,認定了這一說法。
夏侯荀穆冷聲笑了起來,笑聲徹底惹怒了這一幫老臣。
“你笑什麼!”
夏侯荀穆收起了笑意後才說:“在壹國時,本太子就聽說東元朝堂裡的那一幫老臣最愛倚老賣老,偏偏東元皇帝又奈何不了他們,所以東元國事有個兩三成都被你們這幫老臣左右。如今看來,本太子聽說的也不假,你們這幫老臣確實就會倚老賣老。”
“你!”
“夏侯荀穆,你別太得意了!”
“夏侯太子,你腳下踩可是東元的天下,說話行事還是別太張揚了。”
……
一句句聲討直衝著夏侯荀穆,小宮人嚇得拔腿就跑,也就是夏侯荀穆,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在那站著,只有在最不耐煩的時候才顯露殺氣,用嗜血的眸子喝退這一幫老東西。
此時,宮裡。
五皇子正在殿內來回的踱走著,坐在高出的錢貴妃被他焦急不安的腳步聲煩得要死,最後不耐的喊了一句:“夠了,都是要成大事的人,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冷靜穩重!”
“我現在怎麼冷靜怎麼穩重!”五皇子手指著宮門的方向,“那幫老東西圍堵在宮門口,他們說什麼母妃你也聽見了,父皇不見他們就不走,父皇要見就連他們一併見了!”
五皇子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那是一面屏風。“父皇現在那個樣子哪兒還能見人!只要那幫老臣一進宮,事情怕是根本就瞞不住了!”
“早瞞不住了!”錢貴妃往手邊重重拍了一掌,“本該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偏偏現在出了問題!”
五皇子冷哼哼,“要不是舅舅的人一時半會兒的到不了,怎麼又何必要等到正月十五才動手。先下手為強才好,省得現在先生事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