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撤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就走了,傅子辰緊追兩步,“你這就走了?”
海棠指了指漸晚的天色,“天都黑了,你還想讓我留下?”
傅子辰臉色浮起紅色,支支吾吾的了小半天,直到修平提醒了他才追過來說:“我送你。”
“不必了,讓修平給你弄點吃的,再好好洗洗。”
她意有所指,更是弄得傅子辰不好意思,甚至連藝秀姨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傅子辰輕咳兩聲,“還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
海棠目光微冷,讓傅子辰不好再講出下一句。他看了看修平,正準備讓修平把人送回去,又聽海棠冷聲說:“傅家的路我認識,我自己出去就行了。若是傅大人知道你或者修平又圍著我轉悠,恐怕又要生氣。”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瞪著傅子辰,“別叫人跟著我。”
傅子辰點頭,有些無奈,“好,不跟。”
離開了些距離,海棠又帶著藝秀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傅家的花園時,她又停了下來。
“小姐怎麼不走了?”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記回去的路了。藝秀姨你記得我們來時的路麼?”
藝秀搖頭,“來時沒仔細記過,奴婢這年紀記性也不好。那小姐等著,奴婢去找個人來帶我們出去。”
“好。”
藝秀才一轉身,海棠的臉色就微微冷了下來,等藝秀轉出她的視線,她又邁出步子,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斂秋死在了清河鎮,現在伺候在傅卿卿身邊的是另外一個丫鬟。丫鬟不是新來的,但也沒見過海棠,聽說海棠是傅卿卿的朋友,便做主將人領進了院子,自己則是進屋裡去了。
以前傅卿卿確實有病,之後又是長年裝病,幾乎斷絕與別家小姐的聯絡,現在突然來了個朋友,傅卿卿自然奇怪。
只聞一陣香風了,傅卿卿拎著裙子就踏出了房門。海棠抿著一抹笑,邪魅詭異,叫人不寒而慄。
“傅小姐。”
隨著這一聲,傅卿卿才看清楚了來人,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
“是我。”海棠輕點著下巴,“傅小姐別來無恙。”
傅卿卿扶著門框的五根手指恨不得直接把指甲都掐進木頭裡,力氣之大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海棠淡漠的掃了一眼,輕嘲:“傅小姐別這麼激動,別一會兒又犯病,可不就不好了。”
外人不知道,但這段時間裡傅家裡碎嘴的下人卻不止一次的拿她裝病的事情來做笑話,她這會兒提起,傅卿卿自然以為她實在嘲笑自己,頓時奴不可揭。
“你什麼意思?你來我傅家做什麼?耀武揚威的看笑話麼?”
“倒是沒有看笑話,只是我回來京城這麼久,也是時候該見見舊朋友了。”她緩下語氣,“只是沒想到傅小姐見到我會是這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