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海棠臉色極差,她再待不下去,匆匆告辭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海棠又突然頓住了腳步,轉身朝著劉府去了。劉府的門房上次就見過海棠,不敢耽誤,把人帶到前廳後又趕緊叫人傳話給了家中的夫人和小姐。
海棠端著茶盞站在門口,劉月嬋遠遠的見了她,拎著裙子就朝著前廳跑來。
今天的劉月嬋穿著一身黃色紗裙,像極了一隻脫籠的黃鶯鳥。
“見過承王妃。”
一聲稱呼又刺痛了海棠那顆心。
她端著茶盞又坐回來,“劉月嬋,我在你府上住兩日好不好?”
劉月嬋自然高興,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王妃為何……”
再細看海棠的臉色,劉月嬋心頓時沉了沉。“是不是承小王爺欺負你了?”
以前要是聽到這些話,海棠一定要懟回去的。可今天,她是真的沒勁兒了。劉月嬋走到她跟前,“你放心在這住著,就跟自己家一樣就是了。承王府能給你的,我劉府一樣給得起。”
劉月嬋這一番話就差拍著胸脯的說了。海棠心口一熱,鼻尖就有些發酸。她抿唇不語,片刻後才點頭,輕說了一聲:“好。”
劉夫人聽說海棠要在府上多住兩日,立馬叫人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備上了最好的東西。等得了機會,劉夫人才把女兒抓到自己身邊,追問:“承王妃為何要來我劉府小住,這不合規矩吧?”
“有什麼不合規矩?承王妃在京城裡交好的人不多吧?只有我一個吧?”劉月嬋最會拿捏母親的心了。“承王妃能來我們府上小住,說明看得起我劉月嬋,這有什麼奇怪的?”
“那要不要叫人去承王府知會一聲?”
“知會什麼?人家就是從承王府來的,這還用得著知會?”
於此,劉夫人也不再說什麼。
承王府。
尹澤回來時,已經是未時了。昨天他被傅子楚邀到同心閣,從那會兒一直喝到深夜,以至於醉的根本就回不來府,只能睡在傅府客房。這會兒醒了酒,他甚至來不及跟傅家告辭就直接回來了。本想先去找海棠,沒想到他剛一回府,就被老承王爺給叫過去了。
茴香聽說尹澤回來,因向著海棠,她心裡也憋了氣,也沒想著要去找尹澤提一提海棠的事情。可老承王爺這一場話就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當他從老承王爺的書房裡出來,都已經快過申時了。
申時,劉府早已擺好了晚膳,因府上有客,劉夫人又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直接擺了滿滿一桌子。
這一頓飯,人雖不多,但氣氛頗好。劉大人與劉夫人時常鬥嘴,劉月嬋又偶爾撒嬌,看得海棠都有些眼紅嫉妒了。
想起在玉峰山上他們的每一頓飯,不也是如此?想不起來,雖然承王府里美味佳餚,卻根本不及劉府這裡溫馨一半。
這一頓飯吃完,劉月嬋又邀海棠去她的閨房裡說了一會話,見海棠神色懨懨,又不好多問,只是問她是不是困了。海棠就順著這話告辭回了客房,到了客房後,又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亂成了一片。
外頭天色漸晚,而承王府卻沒有一人前來。
他是還沒回王府,還是不在乎?
直至夜深,海棠才像是回神了一樣,自嘲的笑出聲來。好一會她才止住了笑意,離開了客房,就這麼闖進了劉月嬋的閨房。
見她還沒睡,又衣裳整齊的過來,劉月嬋問:“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是不習慣?還是下人伺候不周?”
她笑笑,當著她的面脫了衣裳,一面說:“沒有,我就是想過來跟你擠一擠。”
說話間,她已經脫了衣裳跑到劉月嬋的床上去,一邊又掖著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愣著幹什麼,上來睡啊。”
屋裡的小丫頭們都紅了臉,也就是劉月嬋知道她的性子,也喜歡他的性子,全沒當做一回事,笑笑也就躺上去了。
“你與我說說,說說京城裡的趣事,如何?”海棠在她之前就開了口,也省去了劉月嬋的不習慣。
劉月嬋一雙眼睛亮了亮,“你想聽哪家小姐的?我以前跟徐燕兒他們在一起,聽的八卦閒話都能寫四五個話本了。”
……
翌日劉夫人伺候丈夫起床上朝,說:“聽說昨晚兩人聊到深夜,你說承王妃已經嫁人,怎麼還要跟著月嬋胡鬧。”
“也是承小王爺不懂事,怎麼盡往傅家去。”
劉夫人愣了下,“還沒回去?”
劉大人自己整了整衣裳,“昨天回府,傍晚又被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