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風頷首,“當年國相夫人身邊確實有個能歌善舞的小廝,聽說原本的身份是青樓小倌兒,後來得病被扔出來,國相夫人救了他後就一直留在身邊,對國相夫人是忠心耿耿。說起來也巧,國相夫人遇害之後,那小廝也不見了。”
“能歌善舞?”尹澤冷笑,“難怪她一個山匪出身的人還能跳舞,這玉峰山,果然是人才濟濟。”
停了停,他又疑惑:“要這麼說,那當年國相小姐就是被他抱走了?那為什麼霍椋都已經回京,他卻只願意把孩子藏在玉峰山,做個女匪?”
“屬下猜想,或許是跟當初殺害了國相夫人那幫人有關係。”
尹澤眸光晦暗不明,但心裡已經有了底數。
小童趕回來,對銘風視而不見。“主子,禁軍侍衛說王妃自己回來了,但我剛剛問了門房,他根本沒見過王妃。”
尹澤眉心擰成了疙瘩,吩咐銘風,“去把承王妃帶回王府。”
正說著,就有個下人過來了。小童走過去,幾句交談之後又回來。“主子,王妃回來了。”
尹澤落不下面子,冷哼一聲,“她走回來的?”
“是被傅公子送回來的。”
尹澤大怒,一腳踹開腳邊的影子,大步朝外走去。小童急著要跟上去,被銘風一把拉了回來。“老王妃要見你。”
小童心裡咯噔一下,“老王妃?見我?”
……
海棠剛踏進屋裡,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尹澤。她下意識的去看他那隻手,見已經重新包紮過,一直浮躁難受的心才算是真正的平穩下來。
尹澤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傅子辰送你回來的?”
海棠睨著他,點頭認下。“是。”
尹澤冷哼,“你真當我死了是不是?”
海棠怔怔的看著他,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回到妝奩邊,取下了一頭的首飾,散下發髻,又要去換衣服。尹澤這麼大的火氣反倒被她這麼無視,心裡十分不爽。他一拍桌子走過去,把海棠一把拽了過來。
見他手心又重新溢位血來,海棠急了。“你不要命了!”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親眼看著他掌心裡的血漬一寸寸浸滿了包紮的白色。“茴香,叫大夫唔!”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尹澤霸道的掠奪走她的空氣和一切……
要不是實在擔心他的傷勢,海棠恐怕真的要被他要走了。
海棠給他重新換了藥,重新包紮好,又拿著溫熱的手巾給他把手上的血漬擦洗乾淨。她每一個動作都認真的不得了,每一下都輕柔的不行,讓尹澤,情難自禁。
見海棠拿著換下來的東西要走,他又一把將人拉到跟前來。“裡傅子辰遠一些。”
她突然有些委屈,“是你把我扔在那兒的。”
他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把海棠拉到懷裡,“可你不該讓他給你彈琴,不該與他走這麼近。”
她把悶到尹澤的懷裡,她深吸一口,企圖嗅到別的女人的味道,但他的懷中除了淡淡的酒味之外,也只有她的味道。
“尹澤,於你,我到底算什麼?”
他的胸腔傳出悶笑,“你自然是我的承王妃。”
承王妃只是承王妃!
這八個字驚雷一般的響徹在海棠的耳朵裡,她如鯁在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尹澤察覺到她的不適,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見她眼眶微紅,尹澤冷唇輕啟,“你這是幹什麼?還委屈上了?”
她別開臉,“我知道,我是承王妃。”
只是承王妃。
尹澤重新把她的臉轉回來,盯著她的那雙眼睛。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喃喃出聲:“尹澤,你會納妾麼?”
他沉默良久才搖頭,“不會,這輩子都不會納妾了。”
海棠半垂著眼簾,遮去了眼底的痛苦,唇角卻溢著嬌媚的笑。“你說的,一輩子都不會納妾了。”
尹澤又把她往懷裡摟了樓,“不鬧性子了?”
他懶腰把她抱起,再輕柔的放到床榻上,一手撫著她纖柔的腰,“以後,你只能在我一人面前跳舞,記住了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