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月緊了緊手裡的帕子,離開了國相府。
隔日霍椋才剛剛下了早朝,宮裡的聖旨也跟著下來了。靳子松,從一個入贅的女婿搖身一變成了從五品的御史。
連聲謝過這位宮人,靳子松也懂規矩的給了賞銀,等著宮人走了,靳子松才謝過霍椋。
靳子松倒是不傻,這官職只能是霍椋給他求來的。雖說只是個從五品,但壹國公主不日就要到京城了,到時候,可就是他這個御史大展身手的機會。
霍椋免了他的謝,又對他說了些語重心長的話,最後了才提醒他:“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跟我進宮封賞。”
靳子松難掩喜氣,“是。”
剛回去,霍寒煙就迎了出來,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你知道爹爹用意麼?若是這次做好了,往後你的仕途還用愁麼?子松,你可不能讓爹爹失望了。”
靳子松早想到了這些,這才如此慎重。“寒煙,我都明白,定不會辜負了你跟岳父大人的苦心。不過今日胡太傅那邊我便不去了,一會兒岳父大人要帶著我進宮封賞。”
霍寒煙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孟慶月做了這麼多事情,也就是這一件辦的最快,最讓她滿意了。
胡太傅母親六十大壽,因他會做人,今日不少人都來了。胡府門前的馬車停了一順兒,海棠他們來的晚,馬車便只能停在後頭。
尹澤先跳下馬車,伸手要把海棠抱下來。海棠把他的手擋開,要自己往下跳,尹澤一把把她拉下來抱在懷中,大步一跨,在眾位小姐的驚歎聲中,直接把海棠抱到了胡府門口。
“承小王爺,你這戲做的過分了吧,一會兒我還不得讓人把脊樑骨都給戳斷了。”
尹澤搖著一把玉扇,風流倜儻。“你是我的王妃,誰敢戳你脊樑骨,不想活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旁人想要打個招呼都不行,把其他家的小姐嫉妒眼紅的要命。
進了胡府,尹澤更是光明正大的牽著海棠的手,又把成親前的招搖招搖到了胡太傅家裡。
“我找胡太傅說兩句話,你跟我一起過去,還是要自己轉轉?”
海棠見那邊都是男賓,倒不是避諱什麼,只是她老本是打家劫舍的,這麼多官場人,她心裡虛的慌。
“我自己轉轉吧。”
尹澤交代了幾句後就往那邊去了,海棠找了個清淨地方,一不小心就偷聽了別人的牆角。
“我看著那承王妃也不怎麼樣,看她那走路的樣子,粗魯的像個男人。”
“粗魯又怎麼了,你剛才是沒看見,承小王爺親自把人抱進胡府的。也不知道她是有什麼本事,能把承小王爺吃的死死的。”
“吃的死有什麼用,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這正妃位置坐不了多久的。聽說大婚當天,她被人認出是玉峰山上的女匪。”
“我也聽說了……”
從那幾個官家小姐口中,海棠硬生生的聽出一場戲來。從她把靳子松掠上山寨,再一路追到京城,再勾引承小王爺,再給小王爺迷得七葷八素。
這些事情說的比海棠自己還要清楚,放到茶館戲樓裡說演,那一定是座無虛席,打賞的盆滿缽滿。
“聽聞壹國公主過幾天就要到了。等人到了京城,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經成了親,這壹國公主的臉往哪兒擱?”
海棠來了勁兒,乾脆走過去往人跟前湊了湊。“什麼壹國公主?聽你們這意思,她是來跟尹澤成親的?”
聽她這麼問,這幾個官家小姐才注意到這麼個臉生的人。想到剛才的話已經被她聽了個全,幾個小姐的臉都難看了起來。
海棠正聽到興頭上,也懶得去管人家的臉色,“你們再說說呀,這壹國公主要是知道自己男人被搶了會怎麼著?”
幾個人面面相覷,終有人忍不住,八卦道:“這可不好說。當初皇上就是要讓承小王爺娶了這壹國公主的,這兩國都已經通了文書的了。現在承小王爺娶了王妃,放眼整個東元,根本就找不到另外一個適婚的皇子世子或是王爺,讓誰娶了這壹國公主啊?”
另一位小姐嘆了一聲:“以前皇上多寵承小王爺這個侄子,但這事兒這麼一鬧,就連承小王爺成親皇上都沒什麼表示,可見皇上是真的氣了。這可怎麼是好?”
“難不成……”先開口的那個幸災樂禍,“把現在這個降為側妃,又或者讓小王爺直接休了,娶壹國公主做大?”
官家小姐們都掩口笑著,見海棠也跟著笑,有人這才想起來問她:“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哪家的?”
“哦,我,承王府家的。”
幾個官家小姐都愣住了,“你說誰家的?”
“承王府,我就是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