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燭龍眼睛瞪得老大,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慕容懷空不是燕三,並不是能隨意呵斥的,再者說人家四階巔峰,隨時可能歸仙,真要逼得急了,兩張老臉撕破,自己又能落得什麼好。
現場尷尬之極,燕三獨坐在地,彷彿諸事與他無關。
片刻之後,凌燭龍狠狠吐出一口氣,道:『好,此事就此揭過。燕三讓他天兒對他三跪九叩,這是羞辱麒麟郡,此事又當如何?』
慕容懷空驚訝道:『有這事?凌小王爺怎麼會向小小侍衛下跪呢?凌郡王你是不是搞錯了?』
慕容輕衣道:『那本是燕三準備戲弄大元拓跋遼的把戲,也經過我的同意的,卻不想凌天搶了先,自己不假思索下跪,哪裡怨得了燕三,父親若是不信,且看看這個。』慕容輕衣將一塊留影石交給慕容懷空,正是燕三貪圖好玩,錄下了凌天翻找出『仙人遺物』,大喜過望,納頭便拜的整個過程。燕三覺得可能對慕容輕衣拒絕與凌天的娃娃親有幫助,私下裡給了慕容輕衣,想不到今日卻成了證據。
慕容懷空靈元往留影石中一探,心中已經瞭然,當下眼睛一轉,取出另一塊空白留影石,當面用靈元複製一份,將複製品交給凌燭龍,卻將原本的留影石納入懷中,道:『這是重要證物,需要留檔備查。凌郡王仔細看看,是不是還要怪罪燕三不敬之罪吧。』
凌燭龍靈元探入留影石,臉色由憤怒的青紅色突然變得雪白,又是羞赧,又是憤怒,活生生有苦說不出。凌天在藥谷那一幕確實是過於沒有腦子,若傳揚出去,麒麟郡小王爺的草包之名就算是死了也要傳遍天下。
此刻對於凌天的死,凌燭龍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死得好』的念頭,真真臉面丟盡。照慕容懷空的意思,若是真要追究,少不得要將證據大白天下……
凌燭龍望著端坐於地的燕三,心頭升起一股無力感,滿腔怨憤不得出,突然大吼一聲,聲音無比暴躁惱怒,霍然站起身道:『此事我玄元郡記下了,我們走!』
慕容懷空含笑拱了拱手,道:『怒馬,替我送送凌郡王!』
『慢著。』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很冷,很靜。
凌尊輕輕拉住暴怒的凌燭龍,拱了拱手道:『慕容郡王、血大人,請問勾結元人,該當何罪?』
慕容懷空一怔,血菩提木然道:『若證據確鑿,按例當斬!』
燕三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與凌天有八分相像,卻更冷靜,更危險的青年,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是『萬獸之眼』修煉以來燕三對於危險的直覺。
『好。我懷疑燕三私通大元,殘害同胞,證據在此,請各位同鑑!』凌尊道。
凌尊將手攤開,其上也放著一枚留影石,此時靈元催發,頓時一暮暮影象在空中顯現,眾人皆是不解,圖中的畫面是凌天被阿龍手撕後,燕三躺倒昏迷在地的場面。
『你們看這元人,無端端檢視燕三傷情,而後又將一物塞進他嘴裡,後來血狂虎曾去查探,敢問血侍衛那是何物?』凌尊問道。
血狂虎道:『應是千年肉佛,若無此物,燕三當場橫死。』
『千年肉佛乃萬晶難求的天地至寶,大唐和大元是死敵,為何這元人要將如此珍貴之物救治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小黑衣衛?』凌尊道,眼眸掃過驚疑不定的眾人,斬釘截鐵道:『定是燕三與元人早有勾結,又處於血衣侍衛重要位置,元人不忍放棄,故救其性命,讓其繼續潛伏大唐!』
慕容懷空和血菩提眉頭齊皺,慕容輕衣踏前道:『元人拓跋遼當時掌控局勢,與十二皇子達成協議,雙方不得互相攻擊,為維持秩序,阿龍當場擊殺凌天,救治燕三不過是江湖道義,哪來通敵一說?』
『江湖道義?哪個江湖道義能到如此地步,唐元本來是生死仇敵,就因為一個協議,用天地至寶救治仇家,換做是你,你會嗎?』凌尊凌厲的眼光瞪嚮慕容輕衣,慕容輕衣頓時語塞。
滿場皆靜,唯有血火殺『唔唔』連聲,顯是有話要說,拼命向血菩提示意。血菩提木然道:『準你這次開口,講!』
血火殺頓時狠狠吐一口氣,張口道:『燕三忠心為主,捨身殺敵,就連元人也心服,送上靈藥,怎麼了?這叫情懷,英雄惜英雄,你懂嗎?你不在江湖走,天天嫖妓宿窯子,你懂個錘子!』
『住嘴!』這次是五聲斷喝,虎豹血衣衛,血菩提,就連慕容懷空和慕容輕衣也忍不住怒斥出聲。
凌尊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被燕三看在眼裡。
『血火殺出言不遜,掌嘴二十,罰俸祿一年!』血菩提木然道,血火殺慘叫一聲,冤屈道:『師叔,我又說錯話了?我哪兒說錯了,你告訴我……』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