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似乎察覺到了少倧的緊張,便笑著伸手拍了拍少倧的肩膀,出聲道:“怎麼了?少白頭,害怕了?你剛才的膽量呢?”
少倧苦笑道:“一邊去,老子沒工夫理你。”
“你……”
說著說著,兩個人便來到了火堆前,此時師非子正專注的烤著魚兒,只不過看其面帶愁容的樣子,便知道其還沒有掌握少倧的燒烤之技,而江遊絲則是自帶氣場,穩坐在一塊透亮的潤石上,端視著師非子烤魚。
見到少倧來了,師非子立即興奮的站起身,圍上了少倧,笑道:“嘿嘿,少白頭,你可是又來晚了!”
少倧窘迫的回聲道:“呃,白日裡有些疲憊,休息了一會兒,睡過頭了。”
少倧的話音剛落,江遊絲冷冷的聲音便傳來道:“小子,你可以啊,大難臨頭,竟還能睡過頭?”
沒等少倧回話,小酒便嬉皮笑臉的蹲坐在了江遊絲身旁,為江遊絲捶著肩膀,出聲道:“師尊,弟子將他看的可緊了,沒有什麼意外!”
江遊絲對待小酒的語氣卻緩和了許多,只聽其笑道:“噢,是嗎?那倒是辛苦小酒了。”
“師尊說的哪裡話!”
趁著江遊絲和小酒正交談,師非子忍不住拉扯著少倧,圍坐在了火堆旁,直接將其手中串著魚兒的溼木枝遞到了少倧的手中。
“哎呀,少白頭,你先給老夫烤上幾條醉魚可好?你知道,老夫的手笨,根本烤不出你那味道,哎呀,饞死老夫了!”師非子看來是真餓了。
少倧苦笑了笑,繼而將兩壇烈酒放在了身邊,便聽從了師非子的話,準備開始烤醉魚,少倧看到,在另一邊還放著兩壺江遊絲帶來的酒。
然而少倧剛剛將木枝遞到火焰上,對立而坐的江遊絲卻突然冷聲道:“且慢,小子,你好像忘了今晚的約定吧?”
少倧剛想出聲,一旁的師非子卻掐著腰對著江遊絲臭罵道:“你先閉嘴,你個老傢伙,沒看到他正幫老夫烤醉魚嗎?你的那點破事兒,等他烤完醉魚再說!”
江遊絲看到師非子嘴饞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道:“哈哈,我說師三歲,你如此貪嘴,不怕有天被人毒死啊?”
老聽得江遊絲稱師非子為師三歲,想來是取笑師非子童心未泯,像個三歲孩子一樣,單從饞嘴這一方面來看,倒也適合。
師非子一聽,立即還嘴道:“去去去,烏鴉嘴!老夫貪嘴那也是要看是什麼美味!一般的味道,哼哼,老夫還不肯進嘴呢!”
“哈哈……”江遊絲放聲笑道:“若是這醉魚之中有毒呢?你還肯吃嗎?”
“嘿!我說你這個臭算命的老傢伙,你能不能閉嘴?”師非子似乎不想與江遊絲爭辯,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倧手中的烤魚上。
便是在這種尷尬又緊張的氛圍下,少倧竟心平氣和的烤出了四條醉魚,少倧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總覺得時間很慢,彷彿度秒如年,可又覺得時間很快,彷彿一瞬之間。但終於,一切都要擺上桌面了,因為此時江遊絲的目光正緊盯著少倧腳邊的那兩壇烈酒。
師非子沒有注意到氣氛的轉變,反倒是自顧自的啃著一條醉魚,卻奇蹟般的將剩下的三條醉魚擺放在了一塊光滑的潤石上,繼而對著江遊絲和少倧,以及小酒,出聲道:“喂,你們三個也吃啊!現在好了,有酒有肉了!有酒……對,說起酒,少白頭,你帶酒來了嗎?”
被師非子點起,少倧卻打了一個冷戰,繼而點了點頭道:“恩,帶了……”
江遊絲立即附聲道:“帶了就趕快拿出來,老夫還就不信了,能比得過老夫的美酒?”
少倧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到了這最後關頭,心卻突然變得很寧靜,一絲絲的波瀾也沒有,彷彿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掂起酒罈的手,也不再有任何一絲絲的顫抖。
“砰……”一聲低沉的響聲傳來,少倧利索的開封了一罈烈酒,一股刺鼻的酒味瞬間遍佈開來,緊接著,少倧便將酒罈推向了江遊絲的身前,示意其可以品嚐了。
江遊絲卻是皺了皺眉道:“小子,你先喝一碗。”
少倧此刻心如止水,淡淡的回聲道:“怎麼?你怕有毒嗎?”
“老夫讓你喝,你就喝!”江遊絲似乎有些看不慣少倧這一副遇事冷靜的樣子。
少倧便不再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給自己斟滿了一碗酒,看了一眼江遊絲,瞬間一飲而盡。
“嘖嘖嘖,好酒,好酒!這才是好酒!”少倧刻意的將聲音放大,幾乎像是吼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