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主冷眼相視,並未立即決斷。他轉身望向牆上那幅南境地圖,目光在那些被標記為"已遭襲"的城池上停留許久。
最終,他只是漠然道:"你先退下,此事容後再議。"
顯然,大殿主意在拖延時日,以便弄清其中虛實。二殿主注意到,大殿主說這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塊星形玉佩——那是陸星雲去年獻給大殿主的壽禮。
二殿主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明白此事急不得,需給大殿主思慮的時間,只得躬身告退。
臨走時,他瞥見大殿主取出一塊傳訊玉符,上面隱約閃爍著繁星宮特有的星芒。
說來也巧,二殿主剛回府邸,便有親衛匆匆來報。那親衛臉色煞白,連禮儀都顧不上了:"大人!三殿主已在廳中等候多時,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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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主眉峰微蹙,暗忖三殿主本該在閉關修煉,怎會深夜來訪?他掐指一算,今日恰逢"九星連珠"的天象,正是三殿主修煉功法的關鍵時刻。
"可說了所為何事?"二殿主一邊快步穿過長廊,一邊問道。
親衛壓低聲音:"三殿主不肯明言,只說南境又出事了...屬下看他臉色極差,衣袖上還沾著血跡。"
二殿主心頭一緊,當即加快腳步。
轉過迴廊時,他注意到庭院中的"警世鐘"無風自動,發出低沉的嗡鳴——這是大凶之兆。
踏入廳中時,三殿主已經飲盡第七盞茶。這位平日最重儀表的殿主此刻髮髻散亂,玄色錦袍上滿是褶皺,最醒目的是右袖上一片暗紅,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
二人簡單見禮後,三殿主便直截了當道明來意。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二殿主,您遣三位殿主南下緝兇已兩月有餘,不知進展如何?"
不等二殿主回答,三殿主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盞齊齊碎裂:"就在三個時辰前,又有一處城池失守!最可怕的是,鏡中出現了陸星雲的身影!"
二殿主倒吸一口涼氣,若鏡中顯現陸星雲...
三殿主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近日聽聞南境局勢愈發混亂,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我本不信,直到親眼看見窺天鏡中的景象..."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二殿主霍然起身,身後的椅子轟然倒地。他死死盯著三殿主:"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三殿主從懷中取出一塊記憶水晶,"我特意將景象記錄下來。這血海中的倒影,分明是陸星雲的星神法相!"
三殿主語帶憂切:"長此以往絕非良策,據悉已有大批百姓欲北遷避難。更可怕的是,窺天鏡顯示這場災禍正在向太玄秘境蔓延!"
他取出一卷竹簡,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地異象:"玄鐵堡的鐵礦一夜之間化為血晶,青嵐城的古井湧出星砂,流雲城遺址上空出現血色星雲...這些異象都與陸星雲的功法特徵吻合!"
二殿主凝視著他,正色道:"怎麼?連你也為此事憂心?你平日不是最不理會俗務嗎?"
"自然。"三殿主毫不遲疑地點頭,語重心長道:"神殿安泰多年,突生此等禍事,我輩自當儘快平息。況且..."
他壓低聲音,"我懷疑陸星雲與那兇徒本就是一夥的!"
見二殿主震驚的表情,三殿主繼續道:"您想,為何兇徒每次都能精準避開三位殿主的追捕?為何留下的印記與陸星雲的本命星印一模一樣?為何窺天鏡會顯示那樣的景象?"
"只要二殿主有妙計,"三殿主單膝跪地,鄭重道,"我隨時可南下支援三位同僚。就算要與陸星雲當面對質,我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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