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鳥兒飛走了,那他賴床就沒意思了。符揚抱著沾有她香氣的枕頭,聞了一聞,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
五分鐘後,淋完浴、神清氣爽的大男人走進廚房裡,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頭發又長長了。」他背靠著餐具櫃,一手撥了撥微濕的劉海。
「晚上我再幫你修一修。」成萸盛好兩顆荷包蛋,側眸估量了一下他的發型。
他有怪癖,從小就不愛讓陌生人碰他的頭發,以前在臺灣的那個理發師傅從他四歲開始就替他剪,一直剪到五年前來英國為止。這五年間期因為他的工作越來越忙,他們也越來越少回臺灣,所以就改為由她來剪。
一開始成萸還剪得坑坑巴巴,跟狗啃沒兩樣,幸好這幾年來越做越順手,已經能幫他理出還算不錯的發型。
符揚繼續啜飲咖啡,欣賞她像個盡責的小妻子,在廚房裡為丈夫張羅吃食的模樣。
他真愛看她!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愛上來家裡投靠的那個小女孩,而且從此死心眼地只認定她,再看不進任何女人一眼,他鐵定會拿起手邊最大最重的石材往那個人頭上扔過去。
但是,現在,事實勝於雄辯。想到自己小時候老是愛欺負她,還會打小報告陷害她,到頭來把心賠進去的也是自己,真正不是不報,只是未到啊!
他滿足地輕嘆一聲,把咖啡杯往旁邊一放,下一瞬間
「符揚,你在幹什麼?我要煎培根。」成萸發現自己被丈夫健碩的體魄壓進牆角。
「我吃你就夠了。」符揚含著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撒嬌。
「你……剛剛、剛剛不是……你明明……」轟!她體內的紅羞彈再度爆發。
「我又想要了。」不能怪他啊!誰教她軟綿綿的聲音,連抗議聽起來都好甜好溫存,教人怎麼受得了?
「那、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的份做完了,今天的份還沒有!」
怎麼每天還有「份數」規定的嗎?成萸又羞又窘地閃躲他的唇。
「符揚……不要……不要啦,要遲到了!唔」被堵住。
這男人委實是需索無度!
不是過了新婚期,男人對床頭人的慾望會降低嗎?為什麼他五年來還是一個樣?除了她不方便的日子,或者他在外面巡迴展出,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會要。
符揚的體格又比她強健太多了基本上,他比許多男人都強健太多了。才二十五歲的他,正是精力旺盛的黃金期,碩大體型又直逼西方男人,那滑亮的黑發,平順的肌肉線條,與炯亮的黑眸,在在充滿野生動物的性感魅力。
他是個慾望很強的男人,而她卻不是一個貪欲的女人,有時候真有種應付到力不從心的感覺。
其實,他若出門在外,成萸真的、真的不在意丈夫在途中找個「適當管道」發洩……
「你忘了上次在車子裡發生的意外了?」情急中,她想到一個好藉口。
正在吮吻她香頸的男人一頓,立時回過神。
「你驗過了?」
「嗯。」成萸的雙頰像燒紅的烙鐵一樣,不過總算讓他停下來了。
「中獎了嗎?」符揚緊盯著她。
「沒有。」
「你想要小孩嗎?」他鬆了口氣,想想又問。
她垂下長睫,搖了搖頭。
「那就好。小孩子麻煩死了,又髒又臭,又吵又鬧。」符揚喃喃抱怨,「一有小孩,生命全給他們絆住了,我們絕對不生小孩!」
「那你就就節制一點啦!」臉紅的她故意推推他肩膀。
符揚咕噥一聲,無奈地退開來。
趁情況受到控制,她連忙閃向安全地帶,「我要先出門了,今天的期末報告一定要在九點以前交到助教那裡。」
「先吃完早餐,我再載你去學校。」符揚對她勾勾手指,率先入座。
成萸頓時警覺地望他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她搖搖頭。「昨天你到校門口接我,有幾個同學差點認出來,幸好我們離開得快。」
「怎麼?我就那麼見不得人?」符揚的黑眉囂張地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