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眼前人最受不了兩人私底下時,他叫她殿下。
耳邊傳來男人沙啞又帶著些委屈意味的聲音,秦頤一驚愕轉頭,看向單膝下跪的路霽安目露疑惑:“你這又是做什麼?”
“負荊請罪!”路霽安還是相同的話語。
秦頤一對上他專注的視線,即刻錯開眼,又瞥見她緊實的胸膛。
心煩意亂之下,她再次扭頭,沒好氣道:“讓你先穿好衣裳!”
路霽安自跪下後,方才的那點不自在已經蕩然無存。
此刻房中就他和秦頤一兩人,如陳既所言,兩人是夫妻,坦誠相見都多少次了,何必在乎這些。
只是他不在乎了,似乎有的人在乎起來。
眸光一掃,竟見到秦頤一那小巧精緻的耳垂正漸漸變粉,還有越變越紅的趨勢。
路霽安心中竊喜,若是今日足夠順利,之後將人拐到榻上,那這事應當翻篇了。
從前的小公主多好哄啊,也不知這次為何如此。
“路霽安,你沒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見他半晌沒有響動,秦頤一喊道。
路霽安微微勾唇,理直氣壯道:“殿下不消氣,我便長跪不起。”
聞言,秦頤一本有些心猿意馬的躁動之心,此刻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讓她瞬間清醒。
果然,她就說這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次她如此生氣的願意是什麼?
母妃還說到了這個地步,路霽安定已經猜到了,讓她趕緊回來以免徹底傷了彼此的感情。
秦頤一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火氣道:“好,那你說說,你究竟錯哪了?”
聞言,路霽安眼中劃過怔愣,果真讓陳既那小子猜中了,女子生氣起來真就會這般問。
腦中回想著陳既教給他的話,路霽安順嘴便說,早便忘了兩人爭吵那日秦頤一說得要以他的身體為重的話。
“我不該想要為了博得你的憐惜便隱瞞你酒中無毒一事,讓你夾在我和瑾貴妃中間為難……”
“夠了,不要再說了!”秦頤一厲聲打斷他的話,不知為何眼中漸漸泛起水花。
“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去猜測人心,卻從不聽旁人到底說了什麼!”
說完,秦頤一失望地看了路霽安一眼,轉身便走。
發現他騙自己那日時,她的確有些生氣,氣他不該瞞她這麼久,讓她在母妃那裡為難;氣他不該以自己的身體為籌碼,用來博她的關心。
這樣的風氣若是助長下去,以路霽安的性子在嘗到這些甜頭後便會不管不顧,最終傷害的只有他自己。
本來這件事她起幾日便要翻篇,結果路霽安卻突然生病,她急急回府便聽到幾個丫鬟竊竊私語,說昨夜駙馬在二月天裡用涼水泡了一夜的澡。
她氣得轉身便走,直接將路霽安拒之門外。
事到如今,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她在意的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