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一走在由光滑的石板鋪成的路上,腦中思索著一會兒見到人後該如何將路霽安這犟種說服。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門口,燈光下,裡面高大的身影晃動,不知在忙著什麼。
秦頤一深吸一口氣,身後扣了扣門,而後推門而入。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秦頤一見到眼前的情景還是呆愣在原地,一雙杏眼瞪得渾圓,紅唇微張,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
只見男人赤裸著上身,肌理分明的胸前一根布袋斜挎而過,背後像是揹著什麼東西。
見到秦頤一站在門口,眼中並無驚訝,在一瞬間的不自然後,立即恢複原樣。
一旁的小丫鬟見公主呆愣良久一動不動,以為是駙馬不在屋中,正欲上前檢視便見公主手急眼快一把將門掩上,“你們先下去吧!”
兩個丫鬟被門關上的響動嚇了一跳,之後面面相覷,退了下去。
屋內,路霽安還是那副表情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著秦頤一,眼也不眨。
秦頤一有些頭疼地看著路霽安這副模樣,不解道:“你這是作何?”
所以他是料到她一定會過來找他,故意做出這副樣子?
“負荊請罪!”路霽安看著秦頤一,擲地有聲。
沒錯,路霽安糾結再三,最終還是在秦頤一的一記冷眼下決定用陳既說得這個不靠譜的法子。
在酒樓時,陳既在他耳邊信誓旦旦道:“我說行慎兄,你跟溫陽成婚這般久還是不算了解她啊!”
不等他冷眼瞪過去,陳既忙道:“不是我有多瞭解她,而是溫陽整日與和順在一起,時不時便會討論哪家公子長得俊俏。”
他頗有些不滿的嘟囔,甄兒多瞧著多正派的一個人啊,若不是前月兩人大吵過後,她脫口而出哪家公子豐神俊朗,不比他差,他還不知自家娘子平日裡還會關注這些。
想到這裡,陳既又道:“你這張臉若是用好了,豈不是事半功倍?”
不待路霽安反駁,陳既又道:“不要覺得失了面子,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頂天立地,在內放下身段哄哄自己的娘子有什麼大驚小怪!”
可不能他一個人丟臉,是兄弟就得一起同甘共苦,否則他路霽安怎麼對得起他陪他喝了這麼多次酒。
更何況他還有私心,若是路霽安能夠將這張臉用好了,以後他對溫陽公主帶壞自家娘子的擔心也能夠少幾分不是。
此刻的路霽安,看著秦頤一一言難盡的神色,只想沖到定遠侯府將陳既大卸八塊以洩心頭之恨。
他真的是將酒水都喝到腦子裡了,居然信了陳既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
不過,任由心中怒火、窘迫交織,路霽安的面上沒有顯露分毫。
秦頤一見他站在原地,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見他光著膀子,微微側過臉開口道:“你還是先將衣服穿戴齊整吧!”
雖然已至三月,但夜裡還是涼得厲害。況且他這副尊榮,兩人說話也不方便。
即便已不知與他有過多親密事,但秦頤一見到路霽安這副姿態還是有些心跳加速。
好吧,她承認她看上路霽安的重要一點就是因著這人有著一副招人的容貌,以及得天獨厚的身材。
路霽安聽見秦頤一這淡淡的語氣,心中一涼,想將陳既千刀萬剮的心更加強烈了。
只是想到自己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差下一步了,索性一咬牙直接單膝跪地,聲音有些啞,道:“殿下,我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