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忍了又忍,見他此刻仍舊滿口謊話,一怒之下甩手給了王習文一個響亮的耳光。
王習文呆住,車內的秦頤甄等人呆住,而秦頤一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個秋菊,自己沒看錯她。
“你個小娼婦,竟敢打我?”王習文回過神來,揚起手便要毆打秋菊。
卻不想,揚起的手被一隻細白的手截住,看似纖細,實則力量十足,王習文試了幾次都未能掙脫。
秦頤一王習文還未回過神來那一刻便下了車,正是預感到這一幕。
她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抬腳便朝著王習文的腹部踹去,王習文沒料到此人這般厲害,被踹倒在地,哀嚎出聲。
秦頤一冷眼看著,她如今的力量雖達不到路霽安的要求,但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說,已經夠他喝一壺。
秋菊震驚地看著秦頤一的動作,正欲開口叫一聲“殿下”,被秦頤一抬手製止。
“一個靠女子養著的廢物,竟還如此大言不慚,當真有辱斯文!”秦頤一嘲諷。
“你,你是何人?可知這京中城內不準鬥毆。”王習文忍著疼痛開口。
“你打不過我,所以不算鬥毆,只能算單方面淩虐。”
“你,你,你……”王習文氣得說不出話。
後面趕來的秦頤甄掩唇忍笑。
“你今日若不向我致歉,以及還我清白,我定要報官,將你下獄。”王習文理直氣壯道。
他將面前這幾名女子看了一遍,見幾人衣著與秋菊無異,便以為秦頤一與秋菊一般,都是在宮中當差的低等宮女,不識得幾個大字,根本不將人放在眼裡。
更何況,賭坊與妓院的人他都打點過,防的就是今日這般情況。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秦頤一饒有興致點頭。
京城,京兆府。
京兆尹一臉肅穆升堂,待看清所站之人乃是溫陽公主後,差點跌下座椅,實在不解她怎會到此處。
知曉此人最是開罪不得,當下便要過去行禮。
秦頤一隻一次偶然在父皇身邊見過京兆尹,不成想這位大人記性極好,見他的動作,秦頤一暗暗搖頭,不想暴露身份。
京兆尹見此,才抬起的屁股又一下子落在凳子上,心下惴惴,開始審案。
待王習文將來意和冤情表明後,京兆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秦頤一,不知如何是好。
秦頤一微笑,將一個為好友鳴不平的宮女角色扮演到底。
她朝著京兆尹屈膝一禮,嚇得京兆尹內心咯噔一聲,心中哀嘆:“若是讓陛下知曉,還不知他這烏紗帽能否保住。”
秦頤一不知京兆尹的隱痛,只脆聲開口道:“大人且稍等片刻,人證馬上就來。”
聞言,王習文一臉狐疑看向她們,心中隱有不安,但想到自己花出去的那些銀錢,和那些地方個個人精似的臉,心底又安定幾分。
“大人明察,這幾個女子實在欺人太甚,竟這般誣告於我。只因家中老母病重,在下實在無法,只好開口跟鄰居借錢為母治病,卻不想因我手頭不寬裕,她要錢不成,就想著敗壞我的名聲。我一介讀書人,清清白白,如今遭此冤屈,實在是可悲可嘆啊——”
秋菊在方才王習文對她動手時,便已心涼。此刻,她只覺自己可悲。
曾經滿心滿眼的少年郎,幾年不見,竟變得這般面目可憎。
她的一言不發,讓王習文心中的勝算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