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然點頭應道。
徐樂說父親沒有在水中掐過她,那大概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吧。
陸然還在兀自猜測著。
徐樂睜著一雙大眼睛,緩緩轉頭,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在水裡沒有,但是他的確曾經想要掐死我。”
這句話一入陸然的耳朵,他就震驚了,隨即,他感到恍然大悟,卻又充滿著疑惑。
“你的父親,曾經想要掐死你?”陸然重複了一遍徐樂的話,他要重新確認一遍,他聽到的沒有錯。
徐樂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確定,只是有一天,爸爸和媽媽吵架的時候,媽媽哭著告訴我的,她讓我一定要好好讀書,一定要爭氣,說爸爸以前不想要我的,還想掐死我。”
怎麼可能呢?
作為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孩子,應該是疼愛都來不及,怎麼會有想要害她的心呢?
陸然還是不太明白,也不敢武斷相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媽媽,有具體地說嗎?”陸然想要知道得更多,越詳細越好。
徐樂的表面有些惘然,她看著遠處,浮現出母親焦灼的面龐和帶著期許的目光,回憶了起來:“她說,我生下來的時候,爸爸就表現得很不高興。因為我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女孩。
當時,爸爸的情緒很糟糕,他守在我和媽媽的旁邊。
母親的身體很虛弱,正在沉睡,我也很聽話,沒有哭鬧。
父親看著我。
他伸出了一雙手,慢慢地放在了我的脖頸處。
當時的我還太小了,我細小的脖子,根本承受不住他一點點的用力,他剛一合緊雙手,我就開始哭叫了。
母親聽到我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看明白了我爸爸的舉動,發了瘋地從他手裡,把我搶了過去。
她抱著我,跳下了床,跑到了病房門口,狠狠地盯著我的父親。
她當時想好了,如果我爸爸,再上前來搶我,她就跑走,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父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也呆住了,他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站在那裡,看著母親,和她懷裡的我,沒有再走近我們,而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門。”
說完這一段,徐樂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那日母親和父親吵架,在那哭訴,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是不存在這件事的。
即便後來聽母親這麼說了,我也還是將信將疑的。
難道,我真的在催眠中想起了剛出生的事情?”
徐樂用一種近乎驚懼地的神情看著陸然,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要說是她,就是陸然自己,也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著實有一點匪夷所思了。
出生兩天的事情,那幾乎就是從孃胎裡剛出來的時候了。
徐樂打孃胎裡,就有記憶了?
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想起剛出生不久的事呢?
不不,或許這個催眠指代的是別的什麼事情,並不是當初的那件事?
回想整個治療的過程,對於這個催眠結果,陸然在想有沒有別的解釋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