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3章 有一腿
從會議室出來，藍桉被梁隊叫進了辦公室裡。
梁隊用保溫杯在飲水機裡接了杯熱水，喝了一口後才說：“你和陸予笙怎麼回事？”
藍桉不解：“什麼怎麼回事？”
“你倆之間……”梁進鐘嘆了口氣，“算了，看到你能有……朋友也很好。”
他將保溫杯蓋子蓋上，想了想又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當年我和你爸也是戰友，怎麼也算你半個長輩，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說，別做錯事。”
藍桉垂下頭用腳尖碾了碾地上，又抬頭說了句：“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了，錯也好，對也罷，似乎並不重要。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梁進鐘又說：“她找過你了？”
藍桉點了點頭，眼眸裡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石頭扔在結了冰湖面上不會有任何波紋，但始終冰面會裂開。
他當然知道那個“她”是誰，生他的那個女人。
梁進鐘喉嚨卡了一下才說：“她讓我勸勸你，希望你同意……”
“不過，我肯定尊重你自己，不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援你。”
他看著藍桉有些不忍，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藍桉很平靜道：“她生了我，那是我欠她的，這份生育之恩，我始終是要還的。”
………
藍桉從梁隊的辦公室出來又去了老吳那裡。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老吳還在吃午飯。他沒有太多講究，就在屍檢房隔壁的休息室裡刨著盒飯。
藍桉接了杯熱茶放在老吳跟前：“吳叔，工作雖然重要，可身體還是要多注意點，有些工作能交給徒弟就交出去吧，他們總是要獨立面對的，別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老吳推了推眼鏡，笑道：“你小子還知道關心我，也沒見你除了問案件往我這裡跑過。說吧？”
藍桉靠在桌子旁，掏出一根煙在鼻子前嗅了嗅：“怎麼樣才可以從屍體上提煉到一種香？”
老吳放下筷子，想了想：“用純淨的濕沙布擦拭屍體，最後蒸餾提純。”
他睨視著藍桉又補充了句：“這四具屍體確實有一股除了血腥、屍臭外的味道，但我並沒有從屍體身上找到關於香水、乳化産品的線索。檢驗科也將死者的衣物進行了化驗，只是普通的洗衣液，還有殘留的化妝品漬。”
藍桉嗅著煙思考了一會：“頭發呢？頭發有化驗過嗎？”
老吳一拍大腿緩過神來：“我怎麼沒想到頭發呢？”
四具屍體都是死於割腕自殺，又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頭發。
兩人又關於案件聊了一會，藍桉欲要離開，老吳卻扯了扯嗓子忽然問道：“你和那個……陸予笙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老吳說：“他們都說你和新來的心理專家有……有一腿。”
“有一腿”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些拗口。但這幾個字撞進藍桉耳膜裡，無端心生異樣，心跳疾了兩拍，有種吃了一顆糖果的感覺。
可還有一種感覺是害怕，害怕失去。
藍桉煩躁地揉了揉後頸的頭發，還是問了句：“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