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遠端嘴裡叼著一根油條走了進來,他手上還提著一袋包子、油條、豆漿。
他將包子油條往桌子上一放,咬了一口油條後才對著陸予笙說道:“表哥要來點嗎?”
“油炸食品不衛生。”
周遠端一時卡住,口裡還未嚼碎的小段油條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緩了好一會才說:“表哥,你也太不給面子了。”
他說完又將目光落在藍桉身上,抬了抬下巴:“他昨晚是去夜跑了嗎?我這熬夜的都比他精神好。”
藍桉容易失眠,他是知道的,但是即便如此,也很少像這樣直接趴著睡。
陸予笙很認真道:“嗯,可能吧。”
昨晚上,他們並沒有一起散步,甚至連正面都沒有碰頭一下。
掛了電話後,藍桉便消失在了夜色裡。只是他回了家後怎麼也睡不著,半夜又起來把陸予笙的名片丟進了抽屜裡。
左鳴進來的時候,藍桉依舊還在睡覺。
只是身子微微動了下,脖子調節了一下姿勢,露出了一隻眼睛。
剛好那紅色的胎記也露了出來。
左鳴從桌子的袋子裡拿了一個包子放在口裡,又順勢拉開藍桉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的目光從藍桉眼角的紅色胎記處掃過。
光照在那紅色胎記上,左鳴覺得像花瓣一樣好看。
反正比一早要查的“鳶尾花”好看。
不過,剛坐下去,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包子在口裡還沒吞下去,左鳴轉過頭剛好對上陸予笙的視線。
那視線不太友好。
左鳴將包子嚥下去後,才伸腿踢了周遠端一腳,壓低聲音問道:“你這位表哥,我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我怎麼覺得他看我不太順眼。”
周遠聲音含糊:“他可能看誰都不太順眼吧。”
他這位表哥從小都不合群,加上又是學霸,也沒人敢靠近。
每次過節,一大家人坐一起,陸予笙只會禮貌性的問句好。
反正周遠端印象中的陸予笙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作業。
“……”
兩人又圍繞著案件交談了一會。
調查組的剛好將資料送了進來。
遺憾的是,並沒有查到關於“鳶尾花”的任何命案。甚至連青龍河最近幾年的溺水事件都查了一遍,一無所獲。
會議室裡的忙碌直到總隊梁進鐘進來。
案件現場的所有照片又重新出現在大螢幕上,所有人又從頭到尾地將案件分析了一遍。
最終的結論就是———鳶尾花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305寢室的陽臺上。
305寢室的同學都沒有見過那朵鳶尾花。
梁進鐘看向陸予笙問道:“陸醫生,關於這朵“鳶尾花”你怎麼看?”
陸予笙說道:“犯罪兇手除了在犯罪過程中留下痕跡的資料外,還留下了潛在的心理痕跡。如果說305寢室陽臺上的鳶尾花是兇手留下的,我個人認為兇手是在向警方暗示。”
“繼續說。”梁進鐘說道。
“麻煩點開305寢室的現場照片,謝謝。”
現場照片被放大後,整個螢幕都是死者屍體。
“如果我們把現場看成一幅畫,畫裡的人不是死亡,而是一種被懲罰,”陸予笙將目光從大螢幕上移到藍桉身上,才繼續說道:“兇手透過這個面花再向我們警方暗示,暗示死者即將受到懲罰,而那朵鳶尾花可以看成是指引,也可以看成上兇手對警方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