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看向朝堂上的太后,面上看起來在笑,但眸子狠厲,像一隻箭般射向了高坐上的太后。
太后攥緊了衣角,她這個兒子早就不能要了。
他從大週迴來後便質問她,是不是她派人追殺的那個女人,她承認了。
她可是他的母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但他不知在大周受了何人蠱惑,非但不理解她的苦衷,還將她軟禁了起來。
她可是他的母后啊!
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又千辛萬苦將他扶持到皇位上。
他今日的一切都是她這個母親給的。
以往他一向聽她的話,自從遇到那個女人後他全變了,好在那個女人死了。
她最後悔的便是,讓她生下了孩子。
現在那孩子回宮,他楚琰又回到了往日,似乎是那個女人在的時候,不聽他這個母后的了。
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給她。
聽到楚琰被南晉給俘虜了,她沒有一絲難過,最多的是幸災樂禍:活該!
她這個兒子作的,終於將自己給作死了。
現在看到他回來,還用這種眼神看她,她很是惱怒。
但更多的是意外,她這個好兒子不是瘋了嗎,怎麼無事?
她眉眼笑著輕語道:“國君回來了,這是大喜事。不過,如今朝堂之事,皆有哀家與新君在主持,國君一路勞頓,不妨先回宮歇息,待身體養好了,再議朝堂之事。”
“新君?”
楚琰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目光如刀般掃過太后,冷笑道:“呵呵~母后,本君是這東陵的國君,朝堂之事,豈能由他人代勞?何況是一個黃口小兒。”
楚琰掃過朝堂上,不過是位八九歲的孩子。
太后面上笑容依舊,眼中也有了幾分寒意:“琰兒,你被俘之事,天下皆知。朝堂動盪,哀家不得已才暫代朝政,為的是保全東陵江山社稷。如今新君已立,國君若想再議朝堂之事,怕是有些不合規矩了。
何況聽說你已經瘋了,那便更不能讓你主持朝政了。”
“哈哈哈哈哈~~”
楚琰大笑了起來。
太后見此指著楚琰說道:“眾愛卿,瞧我這兒子……”
不等她說完,就見楚琰拔出燕北川隨身攜帶的佩劍,一劍給那新君抹了脖子。
入宮都是要卸下武器,而燕北川是唯一一個能進宮可以攜帶佩劍進宮之人。
眼看著,楚琰提著佩劍朝太后走去,太后嚇了一跳,“楚琰,你想做什麼?我可是你的母后……”
“母后?你過繼子嗣立新君,可曾問過本君?母后口口聲聲說這江山是你給兒子奪過來的,讓兒子感念母后的恩情,可這東陵的江山,可是本君的祖宗傳下來的,跟母后,跟蕭家又有什麼關係?”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有一老臣出列,明顯可以看出他面上的心痛,他拱手道:“國君,太后所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是為了東陵的穩定。畢竟你長期以來一直空置後宮,連個子嗣都未留……”
“放屁,誰說本君沒有子嗣的。”
他看向雲扶,眸子變得柔和:“她是本君的女兒,從今日後,她便是我東陵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