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想啞然失笑,楊潮生果然是不露聲色地醉得不輕。
可回想片刻,好像確實他以前穿那件藍色睡衣的時候,楊潮生就會同步換上同款不同色的睡衣。
原來平時都在這等著呢。
楊潮生見紀想不答,再次可憐兮兮地追問道:“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紀想抽走楊潮生懷裡他不滿意的睡衣,返回臥室衣櫃裡翻找,將那套匹配的粉色睡衣給他,“喏,您拿好。”
這下楊潮生心滿意足地扭頭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聽曹知勉說,楊潮生到那他就跟落水狗似的,濕淋淋的。紀想搖搖頭,抽空到廚房煮了碗姜湯。
他剛把姜湯盛出來放在床頭晾,便聽見浴室裡傳來一陣要毀天滅地的動靜,像是一排的重物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紀想第一個念頭就是楊潮生會不會滑倒了,他焦灼地跑到浴室門口拍了拍:“楊潮生?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楊潮生“嘶”了一聲,嗓音在充滿水澤的密閉空間裡十分空靈,“就是……看不見了。”
“啊?!”紀想心下一驚,可別把人摔出毛病了,直接扭開門闖進去。
緊接著尖叫轉身的人就變成了紀想。
他發誓,是太過於倉皇失措,所以才讓手快過腦子。
楊潮生也被嚇了一跳:“你進來了?”
“那個,對不起啊……”紀想咬著牙,“我太心急了,想進來幫你,看看你是不是因為不小心摔了磕到腦袋才說看不見了……”
“不是摔了……就是剛才有點暈,洗發水的泡沫抹眼睛裡了。”楊潮生小聲說,“好痛。”
“我幫你看看。”
紀想說著就要轉過身,轉一半時又警覺地停滯住,看向衣簍裡楊潮生剛脫下的襯衫,飛快地抄起來,以一種奇行種的前進方式試探著靠近楊潮生,最後把襯衫圍在了他的腰上。
紀想這才敢直視楊潮生。
裡間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瓶瓶罐罐,都是從置物架上掉下來的,紀想大概猜出了事發過程,先拿了花灑下來開溫水給楊潮生沖眼睛。
結果這一洗,紀想還順帶把楊潮生沾著泡沫的頭發一起給洗幹淨了。
他有點鬱悶地想,還不如方才就跟著楊潮生進來幫他洗澡呢。
紀想放回花灑,楊潮生“重見光明”,水珠順著發絲往下滴,落一次眼裡楊潮生就眨一次眼,一時間像打了雙閃。
紀想忍俊不禁,伸手把他的頭發往後一捋,露出額頭:“你今晚怎麼傻傻的?”
“不傻的。”楊潮生反駁道。
紀想故意壞心眼地瞟了眼楊潮生圍在腰上遮擋的襯衫:“這還不傻嗎?後面再給你遮一件你就可以跳草裙舞了。”
楊潮生聞言作勢就要把襯衫袖子給扯了來證明自己不傻,紀想連忙扼住他的手,連聲說“不傻,太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