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並不想只做項武身後的一個旁觀者,對這場戰爭,他有自己的看法。
“你不覺得虎關在這個計劃中太重要了嗎?”
項武呆了一下,他沒有明白神君的意思。
“虎關並不在我們手中,偏偏那裡是最重要的堡壘,只要有一點差錯,局勢就不可挽回。”
“你是說?”
項武知道,神君對陰謀與人心的瞭解遠勝於他,但天雄還是感覺難以置信,畢竟王保保都覺得六皇子的人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此戰必勝,欽天監料敵於先,魔族大軍以逸待勞,魑魅魍魎自然不敢作怪,但依你的計劃,”神君希望項武能夠成功,自古以來,想要掌握天下就必須有贏得戰爭的能力,項武的未來必定是百家之中最為輝煌的,甚至要超過墨一,“虎關孤懸,大軍被阻,你覺得以關中兵力,足以抵擋,但我料想守軍遠不如你所料。”
項武緊皺著眉頭,他知道神君是對的,而這就意味著,可能虎關會在面對墮天門後大潮的第一個瞬間就崩潰。
那就意味著,由項武親手製造的一場災難。
幸好,一切並不是無可挽回。
“在我的計劃中,留有一點餘地,就算虎關真的陷落,也有時間調整防線,”項武猶豫了一下,然後朝著中軍大帳走去,“走吧,幫我說服副帥,既然虎關守不住,就沒必要把它放進去了。”
神君愣了一下,然後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臨時搭成的軍營,走過地上縱橫交錯,用以標識方位的溝渠,朝著中軍大帳的位置走去。
對這樣規模的一支軍隊而言,行軍中每一天的休息都是一個龐大的工程,一個足以容納全軍的軍營佔據的面積廣大,同時又要在很短的時間裡建成,通常最終都會變成一個混亂而骯髒的地方。雖然項武和墨家弟子奇蹟般地讓這座軍營變得井井有條,但他們還沒有辦法讓它乾淨整潔,一路走來,所有人都一身塵土,看上去髒兮兮的。
在帥旗下面的大帳門外,項武看到了一匹幾位雄俊的戰馬,他臉色劇變,衝了進去。
神君心裡充滿了荒唐的感覺,他知道這匹馬是墮天門之後的神駒,現在出現在大營中,只有一個解釋——虎關出事了。
然後神君跟著走進了大帳。
“……兵臨城下,至少有一萬騎兵。”
王保保看了一眼神君,然後又低下頭。
“虎關中至少有兩萬人,其中一半是魔族,據城而守,弓箭佔盡優勢,怎麼會這麼快?”
“內訌。”
神君知道,只有這一個可能。
王保保又抬起頭看了神君一眼,嘆了口氣:“大軍來時,城中分為兩派,一派想棄城而逃,另一派想出城迎戰。”
神君和項武面面相覷,他們想象中最壞的場景也不過如此,朮赤百戰老將,居然完全失去了對軍隊的掌控。
“主將朮赤認為堅守待援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在封閉城門之前,讓心腹騎著前面俘虜的好馬,來這裡送信。”
項武長長出了口氣。
神君苦笑一聲:“也就是說,虎關之中幾乎有一半人人都在九龍奪珠的大局中選了六皇子,剩下一半反正也沒選當今,是吧?”
王保保點頭:“朮赤知道,軍心已經渙散,出城必敗,但據城而守,軍心如此,也是朝不保夕,只有靠我們大軍前去解圍。”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