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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奧多提出海倫·貝內特只是兇手尋找的幫手,並修正了自己的側寫。
“兇手並非因私怨進行謀殺,而是透過破壞秩序獲得控制感。他享受的不是暴力本身,而是操控他人命運的快感。”
“兇手可能是警局的常客,他的犯罪記錄中頻繁被記載有縱火、虐待動物、襲警等暴力犯罪。”
“這是殺戮之前的練習。在殺戮發生之前,兇手就是透過這些來攫取快感的。”
“直到泰迪·桑托斯這個最合適的物件出現,兇手立刻鎖定了他。”
“兇手選用泰迪送給小霍華德的獵鹿刀,不僅僅是方便嫁禍小霍華德,還是對這兩人友誼的嘲弄。”
“他選擇嫁禍小霍華德並非為了脫罪。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看著他蒙冤,苦苦掙扎,這才是他的目的。”
“詹姆斯·卡特因比他們都年長一歲而經常以兄長自居,他一直很照顧他們。兇手就選擇讓他來當目擊證人,親眼目睹小霍華德殺人,讓他親手把自己的‘弟弟’送進監獄。”
“至於艾米麗……這個生日將變成他往後餘生永遠銘記的夢魘,她還敢再舉辦生日派對嗎?”
“海倫·貝內特才是兇手為自己精心準備的替罪羔羊。”
“兇手可能會頻繁出入警局,或透過渠道瞭解調查進展,只為觀察我們的反應。從我們的挫敗感中汲取快感。”
“從生日派對開始,整個謀殺只是兇手精心準備的一臺歌劇,他正享受這一切呢。”
“為了能夠持續享受控制感,兇手不會允許出現意外,誰出意外,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小霍華德就是明證。”
小霍華德是為救一個小女孩差點兒被車撞上的,為感謝救命之恩,小女孩兒的媽媽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當時瑞奇他們都圍著小霍華德,西奧多就去找這對母女談了談。
小姑娘驚魂未定,還趴在媽媽懷裡抽噎,經過西奧多‘審訊式’提問,她抽抽嗒嗒地告訴西奧多,是另一個哥哥讓她跑到馬路中央去的。
那個哥哥警告她,要是不照做就把她的兔子玩偶腦袋擰下來。
小姑娘這番話遭到了媽媽的訓斥,媽媽還連連向西奧多道歉,說是孩子嚇壞了在說胡話。
西奧多把四歲女童的話當作證詞擺出來,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這實在太具有指向性了。
很快就遭到了質疑。
瑞奇提出了關鍵問題“我們對所有客人進行了篩選,只有海倫·貝內特符合你給出的兇手要求。”
“身高在5到6英尺之間,右利手,有醫學背景,對安東尼·霍華德二世瞭解,熟悉別墅結構,”
西奧多提出兇手存在共犯,這一點他們並不排斥。
問題的關鍵是——海倫·貝內特具備作案能力,卻缺乏作案時間,其他人有作案時間,卻缺乏作案能力。
他希望西奧多能解決這個矛盾。否則兇手只能是隱形人,外星人或者什麼超自然生物或者掌握未來科技的未來人了。
此前他們也正是卡在這一環節。
西奧多往等候室看了一眼。
小霍華德不知找到了什麼寶貝,正撅著屁股跟保羅·米勒分享。
保羅·米勒坐在椅子上,笑容矜持,貌似認真地側著頭傾聽。
等小霍華德開始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他才慢半拍一樣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