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們一個個看著伊維塔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可他們也不說話，只是握緊了武器，彷彿是在看一個怪物，生怕下一刻伊維塔對他們攻擊。
有人因為害怕，幾次想要對伊維塔發動攻擊。
這些騎士保護著中間一個人，“你別過來，這位是阿奎丹的繼承人，古羅麗娜小姐。”
“阿奎丹公爵已死，古羅麗娜就是新的阿奎丹公爵，她身份地位尊貴，你不要亂來，立刻讓開，讓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伊維塔笑了笑不說話。
自己當了四個國家的君王，當然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輕易動手動腳，否則就活回去了。
爐石女巫從天上落在地上，她立刻冷笑起來。“阿奎丹公爵，哦，是被法蘭克吞併的老牌公國了嘛，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你們除了一個地方公國議會以外，也沒剩下別的什麼了。站在你們面前的是，阿爾薩斯王國的君王，四個國家的君主，是你們應該立刻回答我們陛下的問題。”
難民騎士們臉色都變了又變。
君王階層是一個階層，對於這些接受了傳統騎士教育，貴族家庭出身的騎士們來說，伊維塔的高貴身份，足以令他們動容和取得好感。
頓時騎士們都放下了武器。
有部分騎士嘀咕說：“我們很抱歉，我們不是在阻攔一位尊貴的君王，但請陛下與我們一同離開。前方是地獄，是噩夢，是任何人都不想要到達的地方，別管什麼黑死病大君了，這個世界要完蛋了。”
“法蘭克的皇帝刻薄自大，他的計劃失敗了，他創造了一個控制不了的東西，那……”
“別這樣說，我們已經參與了他的計劃，我們將會是永遠的罪人。但別在這位陛下面前提起那麼丟臉的事情，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一旦說出這件事，讓這位陛下知道了我們要做的事情，那我們將會連最後的名譽都沒有了。”
爐石女巫呵呵笑起來。“陛下，就這群傢伙，我們把他們都殺了，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們既然吞吞吐吐，什麼也不說，就由我來送他們一程。”
伊維塔阻止道：“不要這樣，我們現在又不是泥腿子，我們是文明人。”
雖然是這樣說，但伊維塔已經調動光魂，要消滅在場所有人的存在，一瞬間把他們從這個世界丟擲去。
但人群之中，一名身體單薄，臉色蒼白如紙，而且原本還有些姿容的臉上長著某種類似菌菇般的女孩走了出來。古羅麗娜道：“咳咳咳……其實我們不是故意得罪您的。大家之所以吞吞吐吐，是因為……陛下……這事情確實讓您知道也很好。”
“我的家族是法蘭克十二原始貴族之首的阿奎丹家族，但上任法王用自身婚姻的方式，得到了我家族的國土。現任法王與我家族有親緣關係。總之，我們家族被捆綁在法蘭克崛起的路上，我們被利用，為法蘭克皇帝獻上了阿奎丹寶珠，那是阿奎丹律法的載體……但是……”
伊維塔挑起眉頭。“到底路易十一那個蠢貨，對黑死病大君做了什麼？”
古羅麗娜猶豫了一下道：“他本來用對付黑死病大君的名義把我們聚集起來，但在出徵的前夕，卻突然告訴我們，對付黑死病大君用削弱法是沒有意義的。”
“千年來，無數的國家的君王，都想要用削弱的方式，來逐漸達到殺死黑死病大君的目的，卻被他一次次重生歸來。黑死病大君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獲得了某位神性的不朽火花，做到了不死的地步。”
伊維塔細細思索了片刻，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黑死病無法被消滅的原因。
古羅麗娜道：“所以他建議我們用增強法，用有會腐朽的部分去加入到黑死病大君的體內，他就……就讓我們把一堆公國級律法和公國以下等級的律法融入了黑死病大君的體內。”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想要製造一種定向殺死某個國家的人的黑死病。他想法似乎很美，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就在不久前的一瞬間，突然就發生了爆炸。”
“黑死病大君失控了，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殘存的理智對我們動手，就連法蘭克皇帝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太可怕了，太強大了，法蘭克律法已經很接近普世律法的強度，卻連阻擋黑死病都做不到，這個世界要毀滅了，黑死病會感染一切，我也被感染了。”
伊維塔注意到，其實在場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只是古羅麗娜被感染得最深。
‘新的黑死病似乎不再是空氣傳播，而是血脈和因果傳播，傳播方式變得更高階了，古羅麗娜身上的黑死病最嚴重，那是因為她是從她父親那邊被傳染的黑死病。’
伊維塔快速瞭解到當時的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現在的黑死病大君雖然強大，但還在普世律法之下。只是民族律法逐漸與君王變得毫無關係，是法蘭克國王在逐漸不能指揮民族律法。”
伊維塔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旦進入民族國家的時代，各個國家的王權都會逐漸被民族顛覆，恐怕共和制會變成更普遍的制度。
當然，君主立憲制，也可以讓國王適應民族國家，在民族國家裡找到一個定位。
伊維塔道：“你們既然撞上了我，就先跟我走吧。”
“爐石女巫帶他們回去，囚禁在地牢最深處，不要讓他們接觸別人。”
這些證據抓在手中，或許日後會有用。
伊維塔再次飛昇天空，觀察到黑死病在瘋狂針對法蘭克人感染。‘好像不僅法蘭克的改造計劃失敗了，而且黑死病還反過來針對法蘭克人感染，這算什麼？但法蘭克人的國力似乎反而在提高，是了，這是民族律法的特徵。一切衰落的問題都被掩蓋在瞭如今的強勢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