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以前的事,可以不提。 畢竟都是江鶯歌自己單相思,
以前的事, 可以不提。
畢竟都是江鶯歌自己單相思,不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顧珺雯,所以不管是苦是甜, 那都是自己選的。
唯獨這十年是不一樣的。
顧珺雯明明已經有了決定, 明明可以更早地告訴江鶯歌, 卻不知為何拖到今日。
這十年,對修士來說可能閉個關就過去了, 但對江鶯歌來說, 是無數個難棉不安的日夜, 依靠忙碌才能勉強度日。
她看著顧珺雯的雙眼:“不知宗主是何時有了決定, 又為何今日才來尋我。”
顧珺雯垂著眼簾,下意識地捏緊茶杯, 道:“十年前就決定了, 可能更早,至於為何今日才來……”
她停頓了一下, 向來清冷的面龐竟然勾起一抹自嘲,接著說:“舞兒,我不是神, 我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面對情感, 還是女子間的情感, 也會逃避、也會遲疑、也會衡量輕重。”
從小,顧珺雯聽得最多的話便是宗門利益至上, 她就像個沒有情感的傀儡, 不知傷痛, 不知疲倦地修煉,以此保住“天才”這個名號。
她成功了, 也做到了,卻也失去了快樂,是江鶯歌把那份快樂以及人生百味還給了她,卻沒有教她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顧珺雯只能憑著以前所學的經驗去衡量,去控制,但感情又怎麼能控制得了,當她發覺不可控,哪怕修為再高,心境再穩也沒用,於是在驚慌下做出逃避冷靜一段時間的判斷。
在羅玉苦口婆心下,她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便立刻過來找江鶯歌,是想讓自己這份心意傳達過去。
絕不能錯過了。
“所以,舞兒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喜歡的人這般小心翼翼解釋著這些,江鶯歌能感受到自己被重視,哪裡還有氣,不過她的心裡還有個疙瘩,便問:“那葉雲愁呢?”
顧珺雯一愣:“提他作甚?”
江鶯歌猶猶豫豫,可今日難得有機會,自然不能打退堂鼓,於是憋了句:“他喚你錦之。”
都能叫閨名了,關系不一般。
顧珺雯展顏一笑的瞬間,連四周豔麗的花都黯然失色,原本蒼白的面色也因此多了幾分誘人的紅潤:“嘴長他身上,我能如何,若舞兒願意,亦能如此喚我。”
“不過,喚了就代表你同意給我這個機會,舞兒可得想清楚。”
心思被看穿,江鶯歌感覺自己的臉一定是紅的,滾燙滾燙,她有點不服輸道:“那你還沒回答,葉雲愁與你之間當真只是朋友?”
“我只當他是友人,至於他是何種想法……還是那句話,我能如何。”
“可我怎麼聽人說,是葉雲愁與宗主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才會如此……”江鶯歌已經介意到連深情兩個字都不想說,所以後面的話說得很小聲,“嗯……如此深情。”
顧珺雯面色微冷:“何人說的?”
江鶯歌抿著唇,她不可能把紀若夢交代出去,所以也冷了臉:“就說有沒有吧。”
顧珺雯見江鶯歌撂臉色,沒反應過來,怔在那裡一動不動。
在顧珺雯面前,江鶯歌向來都是和顏悅色,顧珺雯永遠是被遷就的一方,如今因為外人莫須有的話竟生她的氣?
顧珺雯冷哼道:“莫要忘了,我被天劍宗的婚約束縛,尚且不願與你不清不楚,又怎會與葉雲愁有牽扯?”
這話讓江鶯歌醍醐灌頂,她感覺自己因為一些言論對顧珺雯産生了不信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質問。
自詡瞭解顧珺雯,卻又在否認顧珺雯,甚至在心裡默默給顧珺雯劃上“朝三暮四”的記號。
可紀若夢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面前把顧珺雯和葉雲愁綁在一起?
心裡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願繼續聯想下去了。
交疊在小腹上的雙手緊緊拽在一起,江鶯歌白著一張臉和顧珺雯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想你的。”
顧珺雯見江鶯歌紅了的雙眼,無奈嘆息:“倒也不用道歉,我自己也有問題。”
“我剛接手玄霄宗,根基不穩,縱然有諸多長老們相幫,卻還是遠遠不夠,當時天劍宗舉辦宗門大比,我本意是想結交各宗,奈何性子冷淡,又有若家人虎視眈眈,沒人願意接近我。”
所以,羅玉的刻意接近是顧珺雯有意放任,並且若即若離,利用羅玉單純的心思,把人推上樂仙宗宗主之位。
樂仙宗雖然不是很厲害的大宗,但詩詞歌賦帶來的財富不容小覷,甚至比藥宗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