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犯了錯便要領罰,你就在自己的房裡思過一年,每日罰抄醫德。”葉長老向他伸出手,“還有,交出初級醫師牌證,待一年之後,你自己重考。”
何崢嶸瞪著眼睛,罰抄面壁都沒問題,可若交出牌證,不但不能坐診,且沒收牌證後重考的難度是要高於普考的。
不僅要過筆試,且他的言行舉止每月都得向藥宗彙報一次,但凡有不妥的地方,牌證會再次被沒收,且今後不能行醫,若非要行醫,會被宗門嚴懲,除非離開宗門成為黑醫。
既不被正道認可的邪門歪道。
“怎麼,對這懲罰不滿意?”葉長老見他遲遲不答,聲音都冷了幾分。
何崢嶸咬著牙,知道自己沒得選,只好把腰間的掛牌交給他,並且磕頭說:“多謝師尊給弟子重來的機會。”
“嗯,你把寒破針也還給你師妹,待你重得牌證,為師會送別的禮物給你。”
何崢嶸把還沒捂熱的寒破針拿出來,隨後晃悠地站起身,走到江鶯歌面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雙手奉上。
“江師妹,是師兄不對,還望師妹能原諒我,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江鶯歌拿回匣子,眼角餘光瞥見師尊期盼的目光,微微一怔。
她素來不喜歡計較,師尊心裡清楚這一點,所以讓何崢嶸還寒破針,其意就是讓何崢嶸道歉,估計等一會,他老人家還會親自來開導她。
好歹是師長,何崢嶸也受到懲罰,江鶯歌便打算退一步,笑著說:“師兄若能改正,自是極好的。”
葉長老欣慰點頭。
顧珺雯站起身,覺得沒什麼意思,衣袖輕甩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月長老操心。”
月長老作揖:“是。”
顧珺雯走出殿外,經過江鶯歌身邊的時候,見她彎腰行禮,一副惶恐的樣子便忍不住說了句:“舞兒真是好脾氣。”
說完便帶著竹溪飄走了。
這是又被陰陽了?
不管,江鶯歌還是當作誇獎,算起來,自己都被誇過好多次了,本來還沉悶的心情頓時也爽朗起來。
何崢嶸被月長老帶走了,他會被關在房間裡,用陣法隔開,只許雜役弟子進出,直到一年後,陣法才會消散。
楊清玉的傷還未好,柳白芷便帶著他回了小院養傷。
天天趴在門口,屁\股上的一撮毛發被顧珺雯的五行雷訣電沒了,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江鶯歌。
江鶯歌餵了天天一顆甘味果,它方才看起來精神了點,乖巧地蹭著她的掌心。
“歌兒。”葉長老站在她身後。
江鶯歌抱著天天站起身,看著他滄桑的目光說:“師尊不必解釋,我能理解的。”
師娘一直醒不來,他經常在外奔波,興和堂大大小小的事情,何崢嶸也出了不少力,現在何崢嶸被關,這些瑣事便讓他脫不開身。
所以他自然希望何崢嶸能改過自新,若將來醫術有所成,江鶯歌在想,何崢嶸應當會是興和堂下一任長老。
“你能明白就好,希望今日之後他能反躬自省吧,莫要負了我的苦心。”
葉長老拿出一個匣子遞給江鶯歌:“其實我這次回來,不是因為崢嶸,而是聽聞歌兒過了初級醫師考核,為師欣慰,這是為師送給你的獎勵。”
江鶯歌本來不想收禮物,畢竟遭人記恨,但這個匣子與寒破針的匣子是一樣的,只不過寒破針的匣子通體為寒白玉,而這個是炙紅玉。
她好奇接過匣子,開啟一看,裡面的針通體也是紅的,摸在手裡滾燙。
“這是火破針與寒破針是一體的,曾經是神醫玉面聖手所用之物,後來活聖手救了不該救的極惡之人,被正道修士排擠,以至於家道中落,從此杳無音信,本來找到寒破針是意外之喜,未曾想為師趕回來的時候,竟然找到了這個。”
前世自己並未收到火破針,看來是因為師尊提前趕回來,恰好遇到了,無形中,很多事情都在悄然改變,不知是好是壞。
“師尊,這東西太珍貴了。”江鶯歌合上匣子,將其退回給他,“我有寒破針足以,這套火破針,還請師尊自己留著用。”
葉長老搖頭:“物歸原主罷了。”
物歸原主?
江鶯歌有些沒聽懂,她想問,但是師尊卻又輕描淡寫轉移了話題,道:“既然你已經拿到牌證,便有資格坐診,但想依靠坐診提高醫術終究是慢了點,為師是想讓你以後去宗主身邊侍診,歌兒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