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姝擔心夫君的安危,就說:“夫君既然知道街上並不安全,夫君又何必非出此趟門卻是為何?”
王猛說:“實不相瞞,為君既已入城,就須關切此城的安危,賢妻可聞‘覆巢之下,豈有安卵’之道理?”
詹姝知道王猛心急如焚,也就不再製止,只是不安道:“夫君此行,奴妾多有不安,恐說不動夫君,既如此,夫君定要答應奴妾好好照顧好自己,別在生人面前逞能,平安回來就是。”
王猛笑道:“這個自然。”於是就出來,上到街頭,只見滿街官兵和城裡百姓,紛紛亂亂東奔西跑的並不見得有條不紊。
王猛故意走到冉府門口,大聲對守衛在冉府計程車兵說:“我是冉將軍遠道而來的朋友王猛,煩你進去替我通報一聲,我有要事欲與冉將軍相見。”
那守衛計程車兵大聲叱喝道:“哪來的奸細?分明是想對冉將軍不利,假冒將軍的朋友欲行刺殺。”於是,幾人一擁而上,將王猛捆了個嚴實,並推搡著押著王猛朝冉府裡面而去。
冉塗得報,士兵稽得一奸細,正押進冉府中來了。冉塗火冒三丈,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擲在地上說:“既然是奸細,還留著他作甚,還不替我拉出去斬了。”
士兵得令,立即又推搡王猛朝外面走去。王猛聞言竟然哈哈大笑道:“王某聽聞冉魏冉塗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方知坊間傳聞並非真實,冉魏有此草包將軍掛印當帥,豈有不敗之道理。”
謀士雉瓔也覺得王猛並不像一個奸細,那有奸細如此粗枝大葉,正氣凜然的道理。於是趕緊對冉塗說:“冉將軍且慢,這人滿身一股正氣,不像是甚麼奸細,將軍何不先弄清楚此人身份再處置亦不遲也。”
冉塗於是傳令:“速將此奸細帶回來,本將軍可要好好審問。”
王猛站在冉府中間,既不說話,也不跪拜。周圍官兵大聲斥責道:“快跪下,小心打斷你的狗腿,將軍可要發問了。”
王猛義正詞嚴地說:“大丈夫頂天立地,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何來向別人跪拜過?”
雉瓔冷笑著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方顯得進退有度。你這樣死板硬套,在強敵面前不想到變通,難道你有十個腦袋可以給別人砍的不成?說吧,你是何人,來自何國,來此地目的?若有半句謊話,會讓你死得很慘很慘的。”
王猛說:“你是何人,還沒有資格與我說話,我要與冉塗將軍直接說話。”
雉瓔笑道:“你一個奸細,現已被緝獲,還如此囂張,雉某今念你也算是個堂堂男子漢,等會給你留個全屍,你竟然還敢在此討價還價,毫無悔意,實在可笑之極?”
王猛道:“既如此,你可以推我出去斬首就是,只可惜我王某好心當了驢肝肺,浥海城覆滅近在咫尺,自上而下竟然沒有一個明白之人,實乃可悲可嘆也。”
冉塗皺眉道:“你同本帥說實話,你到底是何許人?是不是受慕容老賊派遣,潛城進來刺探軍情,你可要好生說實話,免得皮肉之苦?”
王猛說:“冉將軍,你可知青州有個雷府,雷府有位公子,單名一個鎮字?”
“雷公子雷鎮,你與他認識嗎?你為何提起他來,你有何話說?”
“哈哈,王某不但與他相識,而且同為師門一家,你道我與他是何關係?”
冉塗軟了些口氣道:“既如此,不妨說來聽聽?”
王猛說:“卑人姓王名猛,字景略,齊魯北海人氏,與雷鎮既是同門師兄弟亦是舅婿。”
冉塗連忙換了一副笑臉,趕緊賜座致歉道:“原來是妹婿到此,怠慢了,致歉致歉!”王猛嚴肅道:“此番王某受師兄之託,一來替家兄向冉將軍前來問候請安;二來亦與將軍謀劃此次抵禦燕國慕容愚的蠻夷搔擾,此事甚急,王某隻好開門見山實情相告,不再虛與委蛇。”
冉塗滿臉堆笑著說:“既是雷府過來的親人,那麼冉某確實可以信賴,只是不知道王先生此來可有雷家兄弟書信為憑,否則,冉某憑什麼相信王先生所言屬實?”
王猛搖頭說:“事情危急,家兄只吩咐王某成行就行,另外,家兄不日欲將成行到此。”
這時冉塗手下有人亦已認出早幾日追回城外百姓時的那一幕。於是就在冉塗耳旁低語了幾聲,驟見冉塗臉色一沉,大喝一聲道:“來人,替我將奸細綁了,本帥差點就中了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