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又把陶元朗打了一頓?”
第二天一早,本來在家擺弄積木的陸寒江被曾鴻尷尬地請回了衙門,抬頭就看到了表情比曾鴻更尷尬的閆峰。
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陸寒江也大致明白了閆峰這麼做的目的,於是他問道:“你以為,禁軍是被利用了?”
“目前看來的確如此,”閆峰答道:“陶元朗什麼都不知道,他的武功和他的腦子差距不大.即便按照規矩,那人的確分屬內宮管理,但能夠請出禁軍來,他們也是煞費苦心。”
陸寒江點點頭:“溫空橫是大統領,名義上掌管四門的統領,可實際上,四門統領仍有很大一部分自主權,陶元朗這事你認為他是自作主張?”
“是的,”閆峰蹙眉道:“幕後那些人東宮的意圖,恐怕還是在刻意引導我們和禁軍之間的矛盾,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打算分裂禁軍。”
目前看來,昨夜之事甚至溫空橫這個大統領都是後知後覺,陶元朗是不是被利用了意義不大,事實擺在這裡,不管對方如何想的,代表禁軍保下東宮的人這件事他們已經做了。
而以閆峰的觀察,這陶元朗又的確不像是那種心思深沉之人,既然對方並非幕後黑手,那便只是個被利用的蠢貨罷了。
“所以,這事到底是東宮的借刀殺人,還是禁軍的自導自演呢。”陸寒江喃喃自語著,面前的兩位千戶同樣愁眉不展。
末了,是閆峰搖搖頭道:“不管是何方所為,這事算是被他們鬧開了,如此一來,死了一個江湖人,倒顯得有些無所謂了。”
閆峰這話,倒是讓陸寒江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按照那位殿下的做事方法,殺雞用牛刀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了,況且,公孫桓的價值如何,在不同的人眼中到底是不同的。
陸寒江暫且將此事押後,他今日出門,除了瞭解昨夜發生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我現在就打算進宮一趟,聽聽那幾個老頭是怎麼說的,閆大人,同去?”陸寒江看向閆峰問道。
閆峰訕笑一聲:“卑職還是算了吧,閣老的火氣大,現在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麻煩大人了。”
陸寒江擺擺手,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昨夜閆峰雖然用了最簡便的方式試探出了陶元朗的底細,但後續的麻煩也不少。
別的不說,言官御史風聞奏事理所應當,今日內閣的質詢是躲不掉的,陸寒江這個指揮使現在就是去替閆峰擦屁股的。
被諸位老大人逮住狠狠責問了一通之後,陸寒江掏了掏耳朵,百無聊賴地出了宮,回到家中,卻見到兩個姑娘又一次不請自來。
才在宮中應付完一個,陸寒江實在沒力氣再陪對方胡鬧,於是直接繞著走,到了書房門前,遇上了長吁短嘆的老錢。
老錢自然也聽聞了昨夜之事,他知曉商蘿悄悄溜走的事情之後,不由得嘆道:“商蘿姑娘未免也太調皮了些。”
聞言,陸寒江遠遠看見那一臉天真無邪,正拉著皇甫小媛打鬧的丫頭,不由得撇撇嘴道:“老錢,你以為是那丫頭在胡鬧?她知道那些人是去保護她的,可她卻還是引開了他們,這樣,你還覺得她分不清輕重?”
陸寒江一臉玩味地道:“蠢的不是她,而是你,老錢你居然相信她這麼做是不小心的,看來你才是真正笨的那一個。”
老錢一愣,旋即眉頭微微皺起:“可她這麼做是為什麼?”
陸寒江眼底一片深邃,嘴角微勾:“是啊,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