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持令趕到,兩個百戶終於是停手了,不過他們倒不是看在那令牌的份上,而是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閆峰。
“你們來的倒是及時。”
閆峰沉著臉說了一句,然後便給了兩位百戶一個眼神,二人會意,收了刀之後便向後退到了他身後。
閆峰讓弟兄們收刀之後,目光也是轉向了前方如蒙大赦的灰衣怪人,他凝聲道:“你是內宮的人?”
“正是,”那灰衣怪人強忍著手臂上的傷痛,故作恭順地低下頭來:“在下是東宮的奴婢,有罪也自該由太子妃殿下來問罪,不勞閆千戶費心了。”
東宮?
閆峰冷眼視之並不言語,等到禁軍的帶隊統領來到之後,他才看清楚,來的人居然是陶元朗。
看到這個人,閆峰心頭難免有些別的想法,尤其是剛剛這灰衣怪人還字正腔圓地提到了東宮二字。
陶元朗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遇到閆峰,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冷哼一聲,從傳令官手中接過令旗,來到閆峰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千戶大人,又見面了。”
陶元朗的敵意是肉眼可見的,空氣裡的火藥味一下就濃厚了起來,只是閆峰看著面前這人,心中卻還是忍不住起疑。
於是他在沉思之後,打算簡單地試探一下。
“陶統領的傷,養好了?”閆峰似笑非笑地問候道,眼神還不住地往對方鼻青臉腫的部位打量了一番。
陶元朗瞪圓的眼瞳被滿滿的怒火填滿,他們本就是仇家,初時還想著公事公辦不涉私人恩怨,沒曾想對方開口就往他傷口撒鹽。
“閆峰!老子和你勢不兩立!”陶元朗直接破口大罵,話音落下,他的拳頭也掄到了閆峰的跟前。
直到陶元朗的拳頭夠到了閆峰的眉心前一寸,後者都站定不動,一直是到了最後一秒最後一刻,他才反手將對方的拳頭格擋開來。
反手拆了陶元朗的招數,閆峰一拳反打在對方的臉上,一腳正踢在對方的膝蓋上,對方整個人瞬間便倒轉了一個圈,腦袋直接撞在了地面上,吃了滿嘴的土。
然而得手的閆峰眼底卻沒有絲毫自得,他反倒是滿臉的失落之色,此人果不其然是貨真價實的蠢蛋一個。
“呸——呸呸!”陶元朗吐出了口中的泥,滔天的怒火讓他再沒辦法忍耐下去,他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閆峰拼命:“老子跟你拼了!”
眼見自家的統領被這樣羞辱,身後的禁軍將士們也都氣憤填膺,一個個兵器在手,轉眼就是要大幹一場。
錦衣衛也不甘示弱,入鞘的繡春刀再度拔出,在兩個百戶的帶領下,一眾弟兄們殺氣騰騰地和對面的禁軍對峙著。
眼看著亂戰一觸即發,閆峰卻是忽然高聲喝道:“今日之事,只是本官與姓陶的私人恩怨,你們誰若敢動手,小心自己的腦袋!”
這一聲吼讓禁軍全都止住了動手的心思,閆峰和陶元朗動手,說破天了,最差也不過就是算作鬥毆一場,說兩句有失官儀,辱及斯文也就罷了。
可若是今晚禁軍和錦衣衛在這裡動刀子了,那這就是赤裸裸的火併了,這罪名誰都擔不起。
所以,一眾被閆峰喝住了氣勢的禁軍,只得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陶統領又被對方狠狠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