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陷入興趣的世界了呢這個人,皇甫小媛心想道。
馬車還在繼續前行,皇甫小媛掀開車簾看了眼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入川。”陸寒江說道。
“川蜀......”皇甫小媛稍加思索,便有了答桉:“川蜀兩大派,青城和峨眉,你此次莫非還想要對付他們?”
“南山仙人一事,青城派難辭其咎,但畢竟人已經死了,所以此次過來,問責倒是其次,更多是想透過他們,打探一些武當派的訊息。”
陸寒江從裝滿了書件的背囊裡挑挑揀揀,拿出了一封遞給皇甫小媛:“武當七子沒了大半,派中門人半數也折在了北地,不過,他們根基仍在,不至於就此落敗。”
皇甫小媛接過書件一看,上邊的內容十分簡單,但也十分出人意料,她驚訝地道:“武當要封山?”
陸寒江點點頭:“只是有一點風聲罷了,如今武當閉門謝客,收縮力量,我們安插的探子,也打探不出更多的訊息,天下道家皆是一脈所出,青城峨眉,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封山用通俗點的說法,那就相當於是另類的金盆洗手,表明自己不再摻和江湖之事,謝絕一切江湖盛事的邀請。
一般而言,這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雖然隨時可以選擇復出,但損失掉的名氣和聲望則難以彌補。
例子就在眼前,君不見泰山派,哪怕掌門瘋了,也不甘於寂寞,仍然要在江湖行走,一旦他們澹出江湖的視線,再要起復恐怕是難上加難。
所以如果有的選,沒有人會走這條路,武當遠沒有到封山的地步,且不提棲雲子上陽子仍然健在,便是武當七子剩下的幾人,也足夠撐起山門了。
皇甫小媛蹙眉思索良久,說道:“會不會是武當派想要以退為進?”
“若是如此,那這也退的太過了,”陸寒江搖搖頭,說道:“武當和其他江湖門派不同,他們可以選擇的路有很多,最不濟,他們以禮來降,朝廷別的不說,一兩個官位還是給得起的。”
這是實話,武當比起其他江湖門派,那退路可以說又寬又多,棲雲子作為當代道家掌教,他若肯低頭,錦衣衛還真拿武當沒辦法了,總不見得朝廷明令禁止百姓燒香拜神吧?
所以封山實在是匪夷所思,左右權衡,哪怕完全倒向朝廷做傀儡,作為道家一脈的魁首,基本的禮遇肯定是少不了的,甚至以棲雲子的名望,朝廷反過來高官厚祿以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怎麼著也比封山要強一百倍。
“的確是匪夷所思。”皇甫小媛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武當派非比尋常,還是弄清楚些好,”說著,陸寒江一改臉上的嚴肅,輕快地道:“不過此事也不急於一時,入川前,我們順道去把東方姑娘也接上吧。”
“......”
皇甫小媛沉默一瞬,問道:“她不是滿心都撲在那個孩子身上嗎,怎麼,宇文家肯放人了?”
陸寒江呵呵一笑:“應該是了,她想把那孩子送離中原,免得哪一日不小心再落入江湖風波之中,聽聞我要去川地,她便來信請我幫襯一二。”
“怕是離了中原,反而是更容易捲入紛爭之中。”皇甫小媛輕聲說道,箇中話語意味深長,末了,她又問了句似是多餘的話:“你答應了?”。
陸寒江頗有些感慨地道:“自然是答應了,畢竟我和東方姑娘一見如故,既是合作伙伴,又是至交好友......嗯,應該算朋友吧,畢竟我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對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