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錦衣衛暗中運作,地方衙門連夜就斷了桉子,第二天就把幾個蟊賊送上了刑場砍頭。
這家黑店曾經也坑害過不少人,但被坑的物件多是勢單力薄,也不敢報復,紛紛忍氣吞聲,那家掌櫃也作威作福久了,今日被砍頭,不知有多少人在下邊高呼青天大老爺為民除害。
不過這種事在江湖上,也只是毛毛雨一樣的動靜,那些俠客的關注點更多還是在各個門派高手之間。
餘芳一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才是大事,不過按時間推算,只怕起碼也得到一個月後恆山派才會發覺不對勁。
錦衣衛做得乾淨,把餘芳等人的屍首扔到亂葬崗去了,那家黑店的人口生意是和一個暗娼園子對接,被迷暈的女子,常有被他們賣到裡頭去的,一般那裡頭死了人,都是往亂葬崗一丟了事。
黑店被掀了,那暗娼園子自然也同樣被官府抄沒,地方衙門政績又多了一項,賊徒受誅,青天老爺譽滿省城。
等到恆山派左右查訪摸到亂葬崗的時候,估計才會發現餘芳等人原是被道上的蟊賊給坑了,不管她們信還是不信,證據就擺在那裡。
錦衣衛又不是強盜,他們從沒有搜刮屍體的習慣,餘芳等人就算佩劍什麼的遺失了,總還有幾件貼身的信物可以辨認,不過,這要是萬一遇上走鬼路的小賊,那可能這事就成了一樁懸桉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等應無殤把訊息傳到陸寒江這邊的時候,他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告訴應千戶,不必追了,時素雪離了恆山派孑然一身,能去投奔的人,無非就是此前北上的那些個恆山弟子罷了。”
手下的錦衣衛略微一思索,恍然道:“大人之意是......將此事交給計千里去辦?”
“仇人都到一塊去了,也省得計千里多跑兩趟路。”陸寒江說道。
手下錦衣衛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糾結,但既然陸寒江已經發話,他便不再多言,退下傳信去了。
還留在馬車裡同行的皇甫小媛則開口問道:“那姑娘是此次泰山事件的直接參與者,若她活著,只怕你的身份,會有暴露的風險。”
陸寒江不在意地道:“這倒是小事,我讓應千戶去殺餘芳,也不是擔心她會暴露丐幫幫主這層身份,而是此人慣會猜度人心,留之也是無用。”
皇甫小媛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懂得猜度人心,才會按照錦衣衛的想法行事,雖可能有些小動作,但也是為了提高恆山派的身價,總的來說,她不敢反抗錦衣衛,既然這麼聽話,為何還要殺?”
“你說的都對,只不過我玩夠了。”
陸寒江攤了攤手,說道:“恆山派再怎麼樣聽話懂事,也比不上錦衣衛分毫,既然如此,留之無用,棄之也不可惜,讓應千戶去處理掉她們,也就理所當然了。”
“......”
皇甫小媛頓了頓,又說道:“血魔刀法是極其高深的武學,計千里能夠習練不至瘋魔已是僥倖,但要功成,只怕不是三兩日能夠達到的。”
“我知道。”陸寒江毫不意外地點頭。
皇甫小媛繼續說道:“那姑娘活著就是隱患,難道計千里一日不練成血魔刀法,你就放她一日生路嗎?”
陸寒江摸了摸下巴,說道:“上有恆山百年基業,下有先師長輩諄諄教誨,時素雪並非意志堅定之人,更無捨生取義之決心,我斷定,她不敢說。”
皇甫小媛眯了眯眼,道:“若是萬一,她就是說了呢?”
陸寒江想了想,說道:“若是那樣,事情不是更有趣了嗎?遊戲嘛,總要有來有回才有意思,她若真的有勇氣把真相說出口,那這一局遊戲,我丐幫陸十七一定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