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種種因素,沒人覺得他們這麼親密是件怪事。
除了褚澹自己。
褚澹頓時感到一陣無語:所以我在慌什麼?如果我脖子上戴的是岑越的圍巾,被人發現了我會慌嗎?答案肯定是“否”。
蔣閑和岑越有什麼不一樣的?
右手持筆的褚澹悄悄扭頭,用左手撐住自己的額頭,打算偷偷摸摸地看蔣閑一眼。
沒料到蔣閑一瞬間就捕捉到他的目光。
高挑的少年把水瓶往桌上一放,單手插在口袋裡,倚著桌子。
目光與褚澹相碰時,他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唇角悄無聲息的揚起。
片刻後,他們默契地移開目光。
褚澹不知道對於他而言蔣閑和岑越不一樣在哪裡,但他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他看岑越的時候不會選擇“偷偷摸摸”,也不會在對上岑越目光的時候感到突如其來的慌亂。
……
這場雪斷斷續續,竟然以越下越大的趨勢,在某個夜晚過後積起了一層可觀的厚度。
跑操肯定是跑不了了。
大課間時,穿著高領毛衣的褚澹站在窗前,在沾著水汽的玻璃窗上畫了個毛球的圖案。
頓了頓,他嘗試著在毛球邊上又畫出一個新的輪廓。
旁邊經過的英語課代表好奇道:“班長,畫什麼呢?”
褚澹朝她笑笑:“隨手亂畫而已。”
透過抹去水汽的玻璃,他又感慨了一句“雪真大啊。”
“是啊,”英語課代表說,“冷颼颼的。我去拿昨天的英語作業了啊。”
褚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他聽到有一群男生在樓道裡嚎著叫著,聲音大到幾乎能響徹整棟教學樓:
“打雪仗嘞——!”
“快出來打雪仗啊!”
“一決勝負,看看誰是真男人啊!”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哪班的熊孩子,總之一陣叫嚷之後,不少人抱著被挑釁又或是看熱鬧的心態來到操場,最後紛紛開啟打雪仗模式。
有高二學生這麼一打頭陣,不論是緊張備考的高三學生,還是略顯保守的高一學生都憋不住走出開著暖氣的教室觀望,又漸漸從視窗、走廊轉移至樓下。
從廁所出來的褚澹站在走廊看了會兒,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正要從後門進教室,結果在門口就遇上了蔣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