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乘月:……
他偷看晏知歸,發現對方隱在陰影裡的臉模模糊糊地陰沉著,顯然也不怎麼爽,自己突然就爽了。
換個思路想,雖然吻他這件事很惡心,回家可能要把嘴洗爛,但退一萬步講,能讓死對頭痛苦鬱悶煩,不是很值得嗎?!
左右都避不開的事,那不如放手一搏!
媽媽我想開了!
莊乘月把帽子扒開擼下去,非常主動地往晏知歸那邊靠了一大段距離。
晏知歸:……
晏知歸:?
有詐。
“幹什麼?”他警惕地問。
莊乘月從果盤裡戳了一顆小草莓送進嘴裡,嚼嚼嚼嚥下去之後,才裝出三分鬆弛三分疏離四分漫不經心:“就像你說的,我們可以走一下脫敏流程。”
“你要跟我排練?”晏知歸盯著他被帽子帶起來的一縷呆毛,感覺這縷呆毛都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嗯啊。”莊乘月斜睨他,貓兒眼的眼尾拉長,有那麼點挑釁的意思,“不敢?”
晏知歸眯了眯眼:“這事是我提出來的,用激將法沒用。打算先排練哪一項?”
“從牽手開始,循序漸進。”莊乘月說,心想就當握手了。
跟他又不是沒握過。
握手又不算親密接觸,可以忍。
“可以。”晏知歸簡潔明瞭地說,掌心向上、四指並攏地向內招了招,“過來吧。”
這個動作配上他的裝束,看起來很有那麼一點蘇,但此刻對莊乘月而言,等於媚眼拋給瞎子看。
他比劃了一下,非常公正地說:“我已經主動挪了這麼長一段,你難道不該向我靠攏嗎?”
晏知歸指了指燈光:“你坐的那裡最亮,我這裡暗一些,難道你想被人直接看到我倆牽手?”
“你不是要讓狗仔抓拍嗎?”莊乘月開始不爽。
“太明顯反而會被懷疑,就算是演也得演得像一點。”晏知歸說,“現在我們的劇本是,人前死對頭,人後——”
“偷情是吧?我知道了,不要廢話。”
明明跟自己同一天出生,莊乘月討厭他裝成大人模樣在自己面前叨叨。
晏知歸額角青筋抽了抽。
填空填得很好,下次不要填了。
莊乘月戰術性地吃了幾塊水果,又往晏知歸那邊挪了一下,已經進入了燈光陰影中,覺得可以了。
自己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再讓,月聖不要面子的?
晏知歸充分地領會了他眼神裡蘊藏的含義,便也向他挪了挪。
很好,並排坐在了一起。
酒吧燈光昏暗,音樂撩人,空氣中洋溢著旖旎的氛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