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榮笑道:“你難得大婚,我豈能錯過。”
蕭雲彰也笑道:“甚麼難得大婚,此話差矣。”
又與另一人見禮,此人已熟悉,乃清平縣衙門捕頭張煒。
互敬三五盞酒後,蕭雲彰問:“昌信典當行被查封一事,可有眉目了?”
韓秋榮道:“這事被錦衣衛管著,我們刑部無法插手。”
蕭雲彰問:“一點辦法也無?”
韓秋榮道:“你知道的,那幫孫子橫的很,誰得帳也不買。”又問:“你問這作甚?”
蕭雲彰道:“錦衣衛封鋪,只為一把金鑲玉鑰匙。”
韓秋榮道:“聽聞是宮中之物,被人私帶出來,流落民間。”
蕭雲彰道:“不過表面文章。”
韓秋榮問:“此話何意?”
蕭雲彰道:“十二年前,父親行刑前五日,我去詔獄見他,他私告我,往白塔寺尋一位悟淨和尚,他有個鎖盒,配一把金身玉綴撮穗煙青如意鑰匙,內有洗清他及涉案六名官員的蒙冤之證,奈何當我趕到白塔寺,進至他的禪房,人已被毒殺,我尋遍不見鎖盒及鑰匙。”
韓秋榮皺眉道:“如今鑰匙重現,意味甚麼?”
蕭雲彰道:“我原以為,那物定是落入賊人之手,從此再不見天日。聽沈掌櫃說,典當此物者,是個小和尚,我不由希望重燃。”
韓秋榮道:“你的意思,這個小和尚明知此舉兇險,卻仍鋌而走險,是為引人注意?”
蕭雲彰點頭道:“他的出現,勢必引起一番血雨腥風。”
韓秋榮道:“僅是你我猜測,需得找到他,真相才能大白。”
蕭雲彰道:“我想,如今急於找到他的,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
韓秋榮問:“是誰?”
蕭雲彰慢慢道:“當年燈油案,真正貪墨的那位官員。”
韓秋榮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該現在離開京城。”
蕭雲彰道:“我必須走。”
韓秋榮問:“為何?”
蕭雲彰不答,問張煒:“沈牧的案子怎麼樣了?”
張煒回道:“以突發真心痛為由結案,他現在不死,秋後也要問斬,是以無人在意。”
蕭雲彰沉默半晌,朝韓秋榮道:“錦衣衛千戶魏寅,是何來歷?對我敵意甚重!”
韓秋榮道:“我得去打聽方知,等我訊息。”蕭雲彰拱手稱謝。
筵席約吃到一更時分才散,城門已關,皆在客院住下,待明日再辭行。
蕭雲彰往淨房洗漱,再回臥房,已簾放下,燈半熄,林嬋闔眸而睡。
他解衣上床,毫無睏意,翻個身,索性湊近,定定看她,不曉過去多久,她的睫毛隱隱動了動,蕭雲彰冷冷地想,這官家女,寧願裝睡,也不肯搭理我,豈能讓你得逞。
他伸手扒開被褥,去解她的銀紅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