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行了,行了別……
“行了, 行了別抱了。”夜深了,篝火也熄滅了大半,坐在一旁的呂宣滿目憐愛的摸著小兔子, 金溪公主已經哆嗦著披著毛毯回了自己帳篷。
穆衛祈和呂宣畢竟是十幾年的老夫妻了。雙方最惡心最變態的一面都見過。這麼晚了,都困得打哈欠了,還不睡覺, 她這副做作的姿態,他自然是知道她要幹什麼。
她以前就這樣, 她要花園的桃花,她會天天在他耳邊唸叨那花多好看。院子裡柿子熟了, 就會不停說“夫君, 柿子熟了, 柿子熟了。”他不想幹, 但是念叨個千遍萬遍, 為了耳邊清淨, 也不得不幫她去摘了。
如今又在開始幹這種事情,就是為了想讓他烤兔子吧, 畢竟那兩只大兔子他都給太子和妹妹。
“好了, 別摸了,再摸兔子毛都被你摸禿了。”他又催促了一遍。
呂宣不為所動,大抵有還想抱著兔子睡覺的姿態。穆衛祈以前就煩死她喜歡抱貓上床。他搶過兩只小兔子,拿出掛在腰間的匕首,把兩個兔子的喉嚨捅個對穿。對著旁邊的侍衛道:“放血洗幹淨了, 晚上燉起來。明天早上起來吃。”
太子上前驚嘆道:“父皇您……”
太子看呂宣玩得開心, 沒想到皇上連兩只兔子都不給她玩,還要當了她的面,動手殺了, 一時間氣得渾身顫抖。他為君,他為父,自己當然最後什麼都幹不了。
“父皇,我先走了。”他無奈懊惱道
“鹿角,鹿血可以入藥,你親自收拾好,回去給你娘送去。那幾只野雞尾巴毛你拔了,做毽子給你娘親耍去。至於那兩只狐貍是雜毛的,別送了,你自己收著吧。”
“是。”
呂宣的眼神暗了暗,有些失望懊惱的看了穆衛祈一眼。她不要什麼皮毛鹿血,就想要穆衛祈做的雞毛毽子。委屈感上來,淚光盈盈的看著一旁的太子。
可惜太子不瞭解她的意思,她當然也不指望太子理解。
接下來的十天裡,皇上和太子出營地,不曾回來,他們走了很遠,又接連射殺了幾十隻野物,在埋伏的時候,皇上順手做了一把彈弓,一隻柳哨。最後父子兩人還用火箭,火藥,搭上兩條獵犬殺了一隻黑熊。
“好兒子,真不錯!”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道。
至於呂宣,剛開始還滿懷幽怨的呆在營地,後來兩個人不在,她就到處瞎逛,瞎跑,倒也樂呵,眾人因為知道她腦子不清醒,都緊緊跟她後面,怕她摔到溝裡。
父子兩個人回來,她披著一身狐皮鬥篷,提著燈籠,站在營門口外等他們。
皇上騎著他最愛的白馬,這匹白馬已經很老了,還是當年舒宸季的坐騎,當初這匹馬性子太烈了,他都摔了兩次。呂宣說直接殺了,他捨不得殺,最後還是呂宣想了個法子,讓穆衛祈帶著她騎一圈,才把馬馴服的。
兩人遠遠看著呂宣的身影,皇上對一旁騎著馬的太子感慨道:“娶妻娶賢不娶色,呂宣確實是個好妻子,男人找妻子就該找這樣的。”
“那我母親呢?父親把我母親置於何地?”
“她不高興。很難過,我把她留在身邊,就像拘住了一隻仙鶴。可我曾經說過,我會把最好的送給她。皇後是我送給她最好的禮物,但是她不高興,我能怎麼辦。”他鬱悶道
父子兩個人一下馬,呂宣就走到皇上身邊,在他身上到處掏來掏去,摸來摸去。把他做的彈弓和柳哨子掏出來了。她高興得直笑,把哨子吹得很響。
晚上,她又抱著被抓來的野雞在穆衛祈前面晃悠,穆衛祈只能上前拔了野雞屁股毛問下屬要了兩個銅板給她做了一個雞毛毽子。他們夫妻兩個的情趣,不是太子這個年輕人能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