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苔醒來時臉朝下趴在床上,一動就疼。
春曉聽到呻吟聲,掀開簾子走進來。
她哭道:“三姑娘,你可嚇死我了!”
柳苔本想扯個笑臉出來,卻扯到了傷口,笑容收不住的同時疼也忍不住,遂笑得齜牙咧嘴。
春曉破涕為笑:“快別動了,那傷好不容易才包好。”
男女大防,又是醜事,柳家甚至沒請大夫來。
柳承山心硬,只說病死了倒也幹淨。
還是周氏做主,吩咐人買了金創藥來。
”我也盡力了,能不能撐過來就看你的造化。”
最後還是春曉這個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含著淚忍著怕替她上的藥。
”三姑娘,你燒了整三天呢,我都怕你燒傻了。
”老爺將你的院子鎖了,楊姨娘來了幾次都沒能進來。”
春曉絮絮說著近日裡發生的事,末了又問:“三姑娘,你那相好的,到底來不來?”
柳苔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可如何是好?”
春曉急道,“老爺放了話,若是月底前那男子不來,他要當著族老的面兒將你沉塘。”
“嘶。”
說不清是傷口疼還是心疼,柳苔疼得難受,卻憋著一口氣,不許自己哭。
柳承山反複思量,既然是板上釘釘的醜事,不如就把醜事做成美談。
有什麼比親自處置親生女兒更能證明他的家風清正?
柳苔咬唇,直將嘴唇咬得破皮出血,還是沒忍住。
眼淚大顆大顆砸下去,鵝黃枕頭顏色逐漸變深,細微的啜泣聲也逐漸變大。
她求什麼呢?
她倔什麼呢?
她到底想證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