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笑,“夫人想去,為夫隨時都有空。”
“可你前幾日分明不是這麼說的。”
蕭淵面上在笑,眼底卻浮上了絲絲沉鬱。
這是夢中的事情,所以,她如今的記憶是停留在夢裡,將如今二人所經歷的一切都忘記了?
那是不是表明,有朝一日她會像起初那般,滿含怨恨的看著自己?
光是想想,蕭淵就覺得一顆心揪著一般的生疼。
“安安,”
“嗯?”
“我心悅你。”
沈安安似愣了一下,緩緩笑開,“我知道啊,你日日都說,我都記著呢。”
“可我還是想告訴你。”
剛下過雨的天氣還混著泥土的氣息,幸好香覺寺香客滿盈,早將上山的路踩出了一條道。
蕭淵扶著沈安安下馬車,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上,沈安安有些累,蕭淵彎下腰要揹她,來往都是香客,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堂堂皇子,讓人瞧見影響多不好。”
“背自己夫人,看見就看見了,怕什麼。”他不由分說背上她,繼續往山道,“山頂有給官宦夫人備的軟轎,要不屬下去讓人抬過來。”
“不用,既是拜佛,就得誠心。”
“……”慶安應了一聲,退後幾步。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皇子妃的情況,主子已經連以往最不屑的鬼神之說都開始寄予希望了。
沈安安趴在他背上和他說著話,沿路有不少男男女女下山,沈安安都會掃一眼他們手中的東西,若是瞧見了符籙一類的東西,便會和蕭淵說香覺寺姻緣符的靈驗。
她滿懷期許上了山,可接待香客的小和尚一瞧見二人的身影便像是見著了鬼一般,撒丫子往大殿跑去。
“……”
“他怎麼了?”沈安安一臉的無辜莫名,問牽著她手的蕭淵。
後者面色如常,“許是瞧見我們來了,特意去稟報住持知曉,前來迎接我們吧。”
沈安安,“……可佛祖不是說眾生平等嗎。”
身後的一眾手下聽著自家皇子妃的話,不知該心裡難受,還是無語望天。
果然如蕭淵所說,不出半柱香,香覺寺住持便匆匆趕來,額頭上還帶著些許汗水,“蕭施主,沈施主。”
沈安安學著那些香客的樣子雙手合十做了個揖,更是嚇了住持好大一跳,老臉都有些微微發白。
“不知二位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我們想求貴寺大師的姻緣符。”沈安安說道。
住持臉色霎時慘白,又立即努力平複心緒,盡量裝出平靜,“沈施主說笑了,聞音師弟已經駕鶴西去了。”
駕鶴西去?
沈安安一臉懵的看著住持。
若非住持對那兩次發生的事兒記憶猶新,許是真會被她表現出來的無辜給騙過去了。
“可方才來的路上,我還瞧見那些男女手中那些姻緣符的。”莫不是不願意給她?沈安安蹙眉,抬頭看見了蕭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