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朝她走近,華笙眯了眯渙散的眸子。
“表嫂,若人真有來世,那我…今生是不是算…邁進了一大步…來世…來世…或許……”
“華笙。”齊錦平在她身旁蹲下。
他的聲音落在華笙耳中,縹緲,又不真切。
她慢慢伸出手。
齊錦平微微低頭,額頭抵上了她的手心。
“平生一顧,至此終年,你可知,我念了你多少年…”
“華笙—”
沈安安的嘶吼挽救不了她慢慢垂落的手臂。
昏沉的夜色將眾人隱在無窮的黑暗中,濃的撥不開的陰霾。
齊錦平半跪在地上,凝視著女子的眉眼,一直沒動。
為小姑娘方才那句話,而深深震撼。
沈安安理解不了華笙,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情意能讓一個人如此偏執。
林燁回來的時候,華笙已經不見了。
氣氛低迷的可怕,沒有人說一句話,安靜的讓他的心直往下沉。
“皇子妃,我帶來了大夫。”他急聲說。
“不用了。”沈安安聲音死寂冷沉。
林燁愣在那,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刷的掀開車簾,看見了躺在那裡,了無聲息的姑娘。
“郡主。”
沈安安淡淡掀眸,清淩的杏眸沒有一絲溫度,“傳信讓慶豐回來,即刻趕路回京。”
“不給…郡主報仇嗎。”林燁怔怔說。
沈安安沒有說話,抬手將車簾放下,擋住了馬車中的情景。
報仇,只是殺了怎麼能夠。
隊伍繼續往前走,沉默寂靜的讓人心悸,濃濃的沉悶和哀傷在所有人中蔓延。
愧疚和自責幾乎將沈安安淹沒。
是她讓華笙窺見了女子不同的人生,激發了她對自由的渴望,卻又沒有護住她。
——
四皇子府。
“華笙心悅錦平,”淩辰逸拿著信,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李懷言是瘋了吧?錦平離京時,華笙還沒炮高呢。”
“上次你說問她意思,你問了嗎?”蕭淵問。
“……我忘記了。”淩辰逸臉色難看,“婚事定下,她不曾反對,我便以為她並不排斥,也就沒有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