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洗、過濾、提純……
現代一場手術就能救活的命,如今只能湊合著用粗製的青黴菌賭一賭。
我請來名醫,陪薛夫人守了幾天幾夜,終於熬到孩子退燒。
薛夫人感恩戴德,差點說出那句耳熟能詳的「當牛作馬」。
我承受不起,給打斷了。
裴遠下葬,往後一個月,裴崖都要到靈堂守喪。
我仍保留著裴遠之妻的身份,縱使只見過一面,也不得不趕赴靈堂,和裴崖雙雙守夜。
裴府白幡飄揚,肅殺冷清。
裴崖只是默默燒紙,也不同我搭話。
灰燼的殘光映亮他的臉頰,裴崖頰邊泛著隱光。
這幾日的奔波讓他疲憊不堪,此時靜下來,悲傷才會翻湧而上。
我極識相地不擾他,他倒先出聲了。
「我會替兄長寫放妻書,再燒了你的賣身契,從此你與我裴家再無瓜葛。」
「我不走。」
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沒銀子傍身。
現在當個寡婦,有居所又有銀錢,我何必為了意氣去求人生顛簸?
裴崖瞥我一眼:
「你別說對我兄長情深義重。」
我昂起驕傲的頭顱:
「你不是大理寺卿?你就說你兄長的案子,我有沒有提高破案效率吧。」
裴崖移開視線,不得不承認我的功勞。
「你替衙門辦事,本官付你銀錢。」
「大理寺不可能日日有案子,這工資來得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