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進度:57
沈逸舟道:“你可知三娘是碰了什麼邪物?若能知道,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赫連羽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道:“我雖不知是什麼,但一定和三孃家祖傳的功法脫不了幹系!我聽三娘說過,她家中有一門功法,修煉後可讓人迅速變強。礙於祖訓,她原不曾修煉。我從前聽時亦未當真,直到後來三娘情緒起伏不定,時喜時嗔,行為愈發令人琢磨不透,我才想起此事。我聽聞,三娘父母去世前便是如她這般模樣。”
聽到這裡,楊善逗貓的動作一頓。
沈逸舟道:“那三娘修煉的究竟是怎樣的功法?可有記載?”
問人功法這事,涉及修煉一途,原和探人隱私沒什麼區別,端看誰來問。沈逸舟出生名門,他生父和師尊都是靈界響當當的人物,何況其人光風霽月,是全然值得信任的。
赫連羽也未猶豫,道:“這功法我不曾見過,但三娘出事後我住在她家中,打掃時也翻出了些東西,其中封存了一個密匣,三娘每每看到,反應不尋常,我猜想大概那功法就儲存在內。”
他從靈囊中拿出一個紫金色的匣子,匣子表面貼了幾張禁字金符文,用一把玉鎖封存著。
原本唱歌兒的三娘一見這秘匣,眼神立刻有了焦點,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掀了桌子,喉中溢位“嗬嗬”聲音,拼命抓撓著血紅的手臂,不斷往後縮退,似乎想離那秘匣越遠越好。
而桌面被掀翻的瞬間——楊善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秘匣,並拉穩譚病退開丈許。
那一剎那,黑貓緊跟著彈開,閃避突然翻倒的紫檀桌。同一時刻,沈逸舟則迅速把桌子又掀正回去,腰間飛劍出鞘,敏捷地接住三個茶杯,在劍身一字排開,最後穩穩放回桌面。
這場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
唯有三娘還在發出嗬嗬之聲,赫連羽遮了她的眼睛,安撫道:“三娘!三娘別怕!”只是這話明顯不入三孃的耳,赫連羽餵了她一顆丹藥,這才使人安靜睡去。
幾人重新坐回去。楊善把秘匣放回桌上。
赫連羽抱著三娘,嘆道:“正如方才所見,三娘每每發狂便要自殘身體,最嚴重的一次,她拿著靈刃刮下自己的面板。我起先不知是為何,後來陪她上街,才知她在學街邊的賣魚人刮魚鱗……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放她出門了。可三娘一發狂來,又有一股巨力,只要我稍稍鬆懈,她就要掙脫跑出去。昨日有道友渡劫,雷聲突然,她便沖開府門,興許是在哪裡看到了歌舞,這才又唱又跳……”
沈逸舟道:“原來如此。”
靈刃指修士使用的開刃武器,因祭煉後格外鋒利,又時常被修士覆蓋靈力使用,若是被這類武器所傷,使用療愈術是沒有效果的。如三娘這般血紅的雙臂,赫連羽不可能不救治她,多半是曾被削得森白見骨,至今尚未痊癒。楊善拿出一個玉瓶,道:“這裡有幾顆碧春丹,或許能幫助三娘恢複。”
赫連羽連餵了兩顆,三孃的傷勢悉數痊癒,他欣喜道:“我一直打算買些碧春丹,可實在是求購無門。倒是聽說一年前紫陽真人又和九霄坊合作,偏偏知道晚了沒能趕上,多謝楊道友!”
楊善笑道:“我一位朋友和紫陽真人相熟,這才存了些丹藥。”
赫連羽眼睛一亮,譚病煞有其事地補充道:“可惜這位朋友和紫陽真人一起消失了,如今是聯系不上了。”
赫連羽神色轉為失望。
沈逸舟拿起秘匣,道:“這上邊的禁符倒是好解開,可這鎖的鑰匙在哪兒?”像這類玉鎖,通常有機關和匣內相連,一旦鎖或匣損壞就會毀掉其內物品,故而不可強開。
赫連羽搖頭:“我曾經找過,沒有找到。”
楊善道:“我對這類靈鎖倒是有些研究,讓我試試吧。”
楊善從前在靈界待過一段時間,但都是四處打聽楚雲陵的下落,很少在一個地方停留,更不可能研究這些東西,是以,他對靈界製造出來的這些玩意並不如何熟悉。
不過,他方才接秘匣時,無意中發現這鎖孔有些眼熟。
楊善拿起秘匣,指骨彎曲在匣外敲了兩下,左瞧右看,又東敲西敲,眾人皆不知他在搞什麼鬼,只得耐心等著。
正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陣說笑聲,聲音越來越近,隨後響起了嘟嘟嘟的敲門聲。
“沈師兄,你在嗎?”
“找我的。”沈逸舟尷尬解釋一句,隨即起身開門。眾人的目光也朝門口看去。
只瞧來者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樣貌皆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