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情懷二）
夏天快要來到之後，某個課間，厲懷鼎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
上面只有一個“葡萄架”的地點，沒有時間、沒有原因、沒有署名，但他能猜到是誰，並且莫名堅信是他。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快速搏動起來，像apha擂起戰鼓，為他即將迎娶的新娘奏起賀歌。
他在放學後獨自前去學校後院的葡萄架下。
葡萄架緊挨著後院的一段兩人高的院牆，遠遠他就看見牆上面坐了一個人，朝向外面，手撐在牆沿上，雙腿交疊懸空，有一下沒一下地踢晃著。
他走過去，現在那段牆前抬起頭，叫那人的名字：“姜南。”
姜南於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從牆上站起來，瘦削挺拔的身形立在那窄窄的牆沿上，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他站在高處，睨著眼向下看，和下面的apha對視。
接著突然沖著他笑了一下，驕傲的、明亮的笑意。
他叫他：“厲懷鼎。”
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往下跳。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抱著懷裡人踉蹌倒退幾步，失去了平衡雙雙倒在地上。好在他墊在下面，護住了懷裡的oega。
姜南很慢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在他的腰胯間，雙手撐在他胸膛上，俯下身子，幾乎和他鼻尖貼著鼻尖，眼神裡帶著笑意，明亮得很。
他的兩隻手保持著接住人時的動作，老老實實放在姜南腰上。
他聽到姜南在這樣很近的距離中開口，灼熱的呼吸都打在他唇上：
“你說想讓我給你生小孩，又不講其他話。”
“每天巴巴跟著我，做一些事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一看你，你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沒人告訴過你，生小孩之前要先在一起，在一起之前要先告白嗎？”
“厲懷鼎，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的思緒在過於近的距離中淪陷，大腦混沌，只來得及抓取那麼一丁點兒關鍵詞。於是顧不上旁的，沒有分毫猶豫，直接點頭說“喜歡”。
姜南坐在他身上笑了一聲。
apha的求偶本能在此時催動了他大腦的思考，他下意識地開始解釋：“跟著你、想辦法讓你看到我，是想在你這裡加印象分的；上次的話是我唐突了，你不要生氣；沒有不在意你，還沒說表白的話是因為覺得分數不夠，想著多加些分再告訴你。”
頓了頓，他補充：“姜南，我喜歡你。”
“哦？”姜南從他身上起來一點兒距離，歪著頭打量他，眼角眉梢滿是奪目的驕傲，拖長的聲音裡藏不住笑意。
“這樣呀，”他點點頭，“但是你刷印象分的辦法太慢了，我教給你一個更快一點的，好不好？”
也沒等他同意，姜南撐在他胸膛上的雙手上移，輕輕環握住了他的脖子。
然後他低頭，很溫柔地吻了下去。
厲懷鼎這人，雖然自己的方法不大行，學起來倒是很用功。
自從姜南教給他“更快一點”的方法後，一有空閑裡就趁沒人逮住人“加分”。親吻逐漸加深、延長，變得會讓呼吸聲逐漸粗重，會讓姜南唇色豔紅，在他懷裡輕輕的喘息。
他像個孜孜不倦的學生，每一次都把新的成果盡心竭力地展示給老師看，末了總是意猶未盡地離開oega的嘴唇，又在他耳邊舔吻：“南南，我的分數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