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看著他,突然笑了。
眉眼蕩開,很溫柔的那種笑。
他說:“我有話跟你講。”
硝煙般的資訊素一下子強烈起來,甚至帶有了痛苦的意味,他甚至能“聽到”資訊素裡無聲的懇求:不要講。
姜南強忍著不讓自己回應,背在身後的手心裡皮開肉綻,血順著他手指爬出猙獰的花紋。
他想,我們只有a等的契合度,我還沒有二次分化成熟完全,你的資訊素裡甚至沒有慾望,沒有壓迫,只有一點微弱的懇求,我都已經抵抗地這麼艱難了。
他想,那如果契合度到了s等,完全足以單方面引誘我發情的apha在我面前,我會怎樣呢?我還能有力氣反抗嗎?
oega原來這樣弱小啊。資訊素怎麼這麼麻煩呢。
對不起,阿鼎,對不起。
我太害怕了。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決心,終於邁出了那一步。
他看著厲懷鼎,後退了一小步。
像是拒絕,又像是被apha略微強烈的資訊素嚇到。
然後他看著自己年少的、深愛的、出眾的戀人。
他歪頭笑了,這次是很絢爛奪目的笑。眉眼上挑,帶著驕傲,坦坦蕩蕩望進厲懷鼎的眼中。像他的戀人最鐘情的、像他們第一次接吻時的、像他每一次說喜歡時的那種。
這次也沒有例外。
他說:“阿鼎,我喜歡你。”
——然後猛然抬起手,露出藏在背後手中鋒利的碎片,狠狠朝著自己的後頸剜了下去。
變故來的太過突然,他動作迅速又決然,抱著成功成仁的勇氣,甚至連他的apha都沒能來得及察覺阻止。
劇痛在後頸的腺體處瞬間炸開。
他的意識一下子就模糊了,向前踉蹌著跪倒在地,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黑暗,都是黑暗。
五感變得遲鈍,他連圍繞在身邊熟悉的硝煙味道也聞不到了。
只有一點隱隱約約的聲音還能傳進耳朵。
好吵。好多人的聲音。
誰在叫我的名字。
好痛啊,阿鼎,我脖子好痛。
喜歡人原來這麼累啊。
可我還是好喜歡你。
誰在說話,“女性oega天生有高生育率”。
生育率那麼重要嗎?
阿鼎,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我才不要放棄你。
可如果我是女性,我們是不是就不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