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一【副cp，介意勿買】
裴垣回到家時, 陳牧已經將那一大袋的煙花和摔炮整理好了，能夠燃放升空的煙花寥寥無幾，只有三盒圓盤狀的小煙花, 似乎能勉強的飛起來，剩下的幾盒摔炮都規矩的擺在了客廳的圓桌上。
裴垣抽了張濕巾擦幹淨了手, 目光狐疑地多看了眼桌上擺著的東西：
“你今天打劫煙花店了？”
陳牧沒有吭聲, 還在研究唯一的裝在塑膠盒裡顏色鮮豔的紙球，每一顆的後面都綴著細短的尾巴，直到翻到了塑膠盒背面的‘砸炮’字樣後, 他才抬眼瞅了眼裴垣：
“雲京市裡哪還有煙花店？江哥買給我玩的。”
語畢, 他從那小盒裡捏了個黃色的紙球出來, 手腕帶著點力度的拋向裴垣的腳邊，嘴裡也沒閑著, 模仿著那聲兒吐出一個‘peng—’字。
江言生病的那幾天, 蕭越幾乎都在家裡陪著，公司裡的事兒大部分就落到了裴垣的身上，忙得腳不著地。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 陳牧也沒閑著, 拿出自己這輩子最快的手速給期末畫稿上完色後，便找了人將主臥裡的那些東西全給清空了。
現在這個家裡，除了裴垣本人, 已經沒有什麼是能讓他頭皮發麻或者害怕的東西了。
裴垣垂下眼, 盯著在自己腳邊炸開的砸炮, 配上陳牧模仿的那音調, 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尤為炸耳, 隔了數秒後, 才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 話語柔下幾分道：
“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陳牧一看見裴垣這揚唇淡笑的模樣，腦袋就止不住的發麻，前段時間這人在床上弄他之前，也是這麼一副笑，都成為他心中的第二大陰影了。
第一個陰影是行李箱，只要一看見，他就會想起自己被家裡的冤種哥摁在行李箱裡揍的場景。
想到這兒，陳牧不免又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房間裡那些有辱斯文的玩意兒，確定全部都被自己給清出去了之後，才慢悠悠地回道：
“糖酥裡脊，可樂雞翅，番茄魚。”
三個菜名報下來，沒有一個不是甜口的，全都死死地卡在了裴垣的口味盲區上。
總歸是那些東西都被清理了出去，他要趁著還沒回家之前，好好地膈應一下裴垣，把自己之前在床上吃的那點苦全都還回去。
裴垣聽著那幾個菜名，也沒多問，只是笑意深了兩分，話語輕飄飄地道了句‘等著’，便轉身進了廚房。
他和蕭越都屬於會做飯，但不常做的那一類，蕭越是遠居國外，為了生存之道。而他則是為了口腹之慾，廚藝上比自家那個發小要精進不少。
陳牧看著裴垣在廚房裡忙碌的模樣，心裡舒坦了幾分，忍不住抬腿搭在了旁邊擺著煙花的矮桌上，宛若鹹魚般的躺了一會兒之後，才猛然坐了起來。
沙發軟和，他躺著也舒服，然而稍微翹下腿，腦子裡那點不好的廢料就如同破了禁忌一般一股腦地湧出來。
廚房裡的油煙機緩慢地執行著，只留下了稍高溫度和食物香。
裴垣做菜做的認真，三道家常菜硬是讓他做出了三十道菜的架勢，期間他還抽空從壁櫥裡拿了瓶酒，色澤鮮紅。
陳牧剛看見時，還以為是瓶番茄醬，直到裴垣面色平靜地給他倒了一小杯，幾顆冰塊在那杯裡半沉著，與杯麵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未過一會兒，那酒味混著鹿血的腥氣便遮蓋了住了食物的香味，陳牧不由地擰了下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裴垣又道：
“看你今天在外面吹了風，喝點酒驅寒還是跟江言一樣去醫院挨針？你自己選。”
陳牧：“......”
陳牧選擇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