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陳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言不發的林彥, 越看心裡火氣就越大,說出來的話語也沒有經過慎重的思考,放在一塊都能編出一件偽裝成交通事故的蓄意謀殺案, 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人。
“什麼殺人未遂?”
江言剛在車裡小憩,聲音還帶著點才睡醒的啞意, 但這聲音一出口, 就被陳牧給聽了出來,兩道目光幾乎是同時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一道驚異一道怨憎。
驚異的那道目光是陳牧的。
而林彥,則是紅著眼目光怨憎地盯著江言, 其中的仇視怨憎情緒, 幾乎都要讓江言以為自己做什麼斷人財路害人父母的罪惡事情。
“哥, 你怎麼來了?蕭......他不是說把你送回家了麼?”
陳牧回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江言, 幾乎都要嚇得當場站起來。
分明他辦的也不是什麼壞事, 當著蕭越和裴垣的面,他都能面不改色的給林彥扣上個蓄意殺人的名頭,但是現在到了江言的面前, 總是莫名的心虛, 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兒。
江言也知道陳牧身體不適,伸手搭在對方肩頭,將陳牧原先打算起身的動作給壓了下去, 聲音平靜地說道:
“坐著別動, 身上不疼了?”
被人折騰了一晚上, 第二天都淩晨了, 還被林彥這瘋子用車給碰了一下, 跟裴垣一起被請到警局裡坐著, 怎麼可能不疼?
陳牧從小到大受過的疼, 都沒有這麼疼的,但感受到江言手上的涼意後,他還是將自己懷裡的熱水袋拿了出來,遞到江言的手裡,身子卻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凳子上:
“哥,你抱著吧,我不冷。”
那熱水袋還是陳牧先前在病房裡時下的單,只是地址填成了家裡的,等那跑腿小哥打電話給他時,他已經快到警局了,索性便讓人將那熱水袋也送了過來。
江言猝不及防的接收了一個熱水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陳牧有些心虛的瞥了自己一眼。
陳牧也沒想到自己偷瞄一眼就被自家江哥逮了個正著,他按捺下心裡的那點慌張,又看眼一旁的裴垣和蕭越,之後才將目光移回至林彥的身上,只是話語裡的氣勢卻比之前小了兩分:
“故意傷害和殺人未遂能判多久?”
林彥:“......”
林彥險些都要被陳牧這顛倒黑白的話語氣笑,他本意確實是要去撞江言的車,但他根本沒有想過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只是想發洩一下自己同時被江家和顧家拋棄的怨懟與不滿。
根本沒想到自己接連觀察了一週才確定下來的車裡,坐的卻是裴垣和陳牧。
淩晨值班的警察也被陳牧的這一句話給堵的有些說不出話,無論陳牧怎麼去誇張的形容,這都只能算是一起交通事故,那警察對上陳牧期待的視線,又迫於裴垣和蕭越的氣場,想要給陳牧科普交通事故處理規則的話語卡在喉間,怎麼也憋不出來。
最終這事兒還是讓江言以大事化小,小事私下解決的言論暫時性的收了場,全程都沒讓裴垣和蕭越參與。
一人給陳牧充當凳子靠背,另外一人只是想將江言裹成個球,生怕人在這兒受到一丁點的涼風。
林彥一幹怒氣沒處發,又礙於頭上的傷勢,被陳牧氣的一陣暈眩差點就要當場昏過去。
只是他沒暈成,被迫聽了陳牧略微收斂後的所要的一幹補償金額和車子修護保養費,被兩道陰翳又嫌惡的目光盯了近乎五秒,他才壓下心中對江言的怨意,訥訥地回了句‘好’。
然而林彥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好’字,並沒有如他所願的為他換到短暫的自由,還被裴垣以照顧傷患的緣由,把他拘在了裴家的一個私人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