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江言最終也沒有去吃火鍋, 而是帶著陳牧在一家玉石加工廠裡提了兩顆綠玉髓。
這家廠還是喻青青推給他的,之前找到的兩顆綠玉髓也是這裡的一個老師傅手工打磨成適合鑲嵌在袖釦上的尺寸。
陳牧坐在車上,手裡還抱著江言在精品店裡給他買的墊子, 隔了良久才問道:“不去吃火鍋了?”
江言壓下了在車裡就想把綠玉髓給拉出來看看的想法,目光意有所指地掃了眼陳牧的腰下:
“逗你的, 你現在這狀況, 應該連火鍋味都聞不了吧?”
倒也沒那麼誇張,聞聞味兒他還是可以的,陳牧默默地想著, 沒有吭聲。
車子沒隔一會兒就停在了小區門口, 江言付了車錢, 難得一次先下車替陳牧拉著車門,看著對方出來後才關上車門:
“這都寒假了, 你怎麼沒回陳家?”
這會兒子沒下雪, 但起了點小風,吹著耳朵有點發麻,陳牧拿著那墊子在手裡轉了圈, 想了一會兒又將那墊子擋在了江言的面前, 想要給自家江哥遮遮風:
“他們還不知道我放假了,我還能再玩個兩天。”
繪院是雲京美院裡放寒假最早的一個學院,至於其他的專業和院系, 陳牧都提前看過了, 其中一個院系的期末考試安排表, 最後一門甚至是被安排到了月底的二十五號。
這就表示著他還可以再混個十來天, 雖然就現在的情況來看, 他混的還沒在家待的舒服。
江言沒聽進去陳牧的話, 他現在滿眼都是自己面前的圓形絨毛墊, 那柔軟的面料和織在上面的絨毛距離自己的鼻子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再湊近點就能貼到自己的臉上。
雖然確實是擋住了呼嘯的寒風,但江言的臉色還是不可避免地黑了兩分,因為這墊子半個小時之前,還是用來給陳牧當椅子墊的。
他停住腳步,聲音似乎比呼嘯地風還要冷上些許:
“墊子拿開,不然期末的那個大作業你別想了。”
陳牧手上的動作一頓,愣了兩秒才放下手,嘟囔了句:“這不怕你被吹凍著了嗎,哥你頭發還沒幹呢......”
在崔寧慶離開包間後,他特意還在包間裡多留了一會兒,為的就是想讓江言用包間的裡的暖風把頭發烘幹一點。
江言沒有太多的感覺,崔寧慶潑他的那杯水不多,絕大部分都是順著頭發落進了衣領裡,只有小部分的頭發濕了,沾在頸側,後面離開餐廳之後也基本都是在車裡。
要說冷,也就這會兒從小區門口往家走的路上被風吹著冷,但是比起用椅子墊擋在臉前遮風,他寧願現在冷一點。
在大作業和給自家江哥擋風的這兩件事情中,陳牧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前者,不是他貪圖那個期末的大作業,而是他家江哥生起氣來,他有點頂不住。
從小區門口回到家裡的路不算長,江言卻結結實實地被那風吹的臉色發白,明明出了太陽,但溫度就是要比前幾天下雪的時候還要冷些。
一進家門,江言便將看那綠玉髓的事兒拋在了腦後,一開始身邊混著的要麼是餐廳裡的食物味,要麼就是玉石加工廠裡的那股味,直到剛才在小區那條路上被風一吹,他聞到了頭發上傳來的那股花茶味,其中最濃的味道就是一股茉莉香。
陳牧時跟著江言一起進的門,只是進門後沒隔兩分鐘,他就看著自家江哥給他倒了杯溫水,又從房間裡找出兩間幹淨的衣服後便進了浴室,只留了一個小貓來招呼他這個客人。
腿腿已經比剛被抱進蕭家的那段時間要大了一圈,身上全是被王管家細心照料養出來的肉,到了冬天身上的毛也蓬鬆了不少,尤其是那條尾巴,掃到陳牧的頸間時還撩起了一點癢意。
陳牧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著,生生地受著那貓咪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來蹭去,直到那貓咪伸著爪子就要往他腿上踩。
這下陳牧是真的受不住了,不自在地動了兩下後,又被身上不能明說的痛感給激的腦袋發暈,他手縮排衣袖裡,才打著聲喊了兩句:“江哥,哥!”
“我馬上被貓踩死了!!!”
江言應聲從浴室裡出來,頭發上還在往下滴著水,只是先前的那股花茶味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股薄荷香。
這味道的洗發水沒什麼缺點,唯一不好的就是剛從浴室出來那會兒,會讓人的腦子極為清醒。
江言就覺得自己比中午在包間那會兒還要清醒些,他看著沙發上那一米八大個的人被貓欺負,不由地有點好笑,他上前兩步,把那隻胖的那很別人家養小香豬在體型上相提並論的貓抱到一邊:
“踩奶呢,下次把它挪到一邊就行。”
陳牧聞言,心裡頓時有些憤然。
是他不想挪嗎?!還不是那貓太重?!爪上的軟墊每一下都摁在他腿上不舒服的點,現在他人都麻了,哪還顧得上挪貓,再說萬一那貓掉頭就撓他一爪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