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這句話在心裡編排用詞時有多麼的流暢, 現在問出口後就有多麼的羞恥。
話音落下還沒到兩秒,江言就忍不住移開了目光,有些慶幸自己今天臉上撲了粉, 他現在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臉側升起的一點溫度了。
“纏了。”
蕭越看著江言因為羞恥感而拒絕對視的模樣,低聲給了對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江言昨晚確實纏他了。
在他幫江言脫了衣服並且還在浴室裡幫人調好了洗澡的水溫之後。
對方靠在浴缸裡, 發絲和眼睫上都凝著晶瑩的水珠, 半闔著眼睛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語氣濕漉漉地說著自己小腹那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灼燒,非常的難受。
希望蕭越可以幫他再往浴缸裡加點冷水。
蕭越沒有如同江言所要求的那樣在浴缸裡去加冷水。
他當時所有的注意力和視線, 都被江言鎖骨邊的那一顆水珠給吸引著。
等他反應過來時, 浴缸裡原先還算是乖巧靠著的江言已經在試圖扶著浴缸的邊緣站起來, 想要去夠花灑的開關。
費了一番力氣哄著人重新坐回到浴缸裡後,蕭越才發現自己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然覆上江言的肩膀處, 手指距離那顆一直引他注目的晶瑩水珠只隔著半厘米的距離。
隨後, 那顆晶瑩剔透的水珠便融化在他的指尖,帶著還未完全散去的溫度,被均勻地融在對方鎖骨處的那一小片面板上。
直至江言那處冷白色的面板被他用指尖摩挲出一片惹眼的紅意, 隔著空氣中濃厚的水霧看去時, 像是朵含苞欲盛的花。
江言在聽見蕭越的回複後,臉色有些發紅,他沒醉過酒, 像昨晚那樣混酒喝醉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依靠著僅剩的記憶片段大致腦補了一下自己纏著蕭越的情形後, 江言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一邊重新將視線移回至蕭越的臉上, 一邊小聲地提出解決方法:
“昨晚的事是我的錯, 下次不喝混酒了, 你.......”
“你流鼻血了?”
說到一半, 江言就注意到了蕭越戴著的藍色口罩上滲出一點血色,想起之前蕭閔因為高血壓而鼻腔內血管破裂的事兒,江言不禁有些著急。
蕭越也察覺到了自己鼻子下方戴著熱度的濕黏感,他皺著眉頭,正欲抬手去捂鼻子。江言便已經把手裡的玉柄扇交到了陳牧的手中,和喻青青短暫的說明瞭一下情況後,就迅速的帶著蕭越進了上六樓的電梯。
一樓的平層用來辦展後,幾個公用的洗手間裡都有不少人,不太適合去處理流鼻血的問題。
電梯裡,江言將手裡幾張剛從喻青青那兒要來的紙巾塞到蕭越的手中,語氣帶著幾分著急:
“你先把口罩摘下來,用紙堵著,然後把鼻子捏住,別仰頭。”
上輩子住院時,早先和他同病房的一個小孩就是流鼻血後仰著腦袋想止血,結果血液嗆到了氣管裡面。
相比起江言的著急,蕭越則要冷靜一些,他摘了口罩接過江言遞來的紙巾擦去下巴處的血跡後,才順著江言的話語捏住鼻翼。
現在這個流鼻血的情況,他昨天晚上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在注意到江言鎖骨處的那一小片面板被自己給磨紅的時候。
電梯很快就到了六樓。
江言幾乎是拽著蕭越朝著訂好的房間走去,用房卡刷開門後,他便帶著蕭越朝著房間右側的洗手間走去。
走進房間裡時,蕭越不由地多看了眼那房門,隨後才將目光轉到了洗手間外面那個磨砂質感的透明玻璃門上,一時喉間有些發堵。
當初在收購翰林酒店時,他也看過酒店內的標間的專用套房裡的設計佈局,然而在當時看來普通至極的玻璃門,此刻卻紮眼的不行。
“你早上在這換衣服的?”蕭越捏著鼻子,悶著聲問了一句。
一想到江言在這個安裝著半透玻璃門的洗手間裡換衣服被喻昭看見的可能性,他壓在心底的陰翳想法便不受控地冒出來。
江言把手裡的洗面巾打濕後,才給抬手給蕭越遞了過去:
“不是在這裡換的,鬆手我看下,還在流血麼?”
回想起之前看見蕭閔那流鼻血的架勢,江言都覺得自己要有陰影了,他不由地又問了句:“高血壓會遺傳麼?要不抽空去醫院看下吧...”
蕭越鬆了手,確定沒有繼續流鼻血後,他走到水池邊洗了下臉才抬起頭,接過洗面巾擦了一下:
“沒流了,不用去醫院。”
今天這個流鼻血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那幕場景,加之早上又喝了一碗王管家燉的補湯所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