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停雲還是笑著,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願意說謊。
“一年多前我去南疆的時候,見到了他。”
有的人,即便不說姓名,兩個人也心照不宣。
這麼些年過去,齊時雨仍舊陰魂不散,季明歸終於信了命中註定這件事。
“沈停雲,你有夠傻的。”
沈停雲撓了下頭,說:“在應陽的時候,我跟他發生了很多,我只是願意再信他一次。”
季明歸搖頭,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住沈停雲。
沈停雲見他搖頭,立刻開口說道:“明歸,我看著你在宮裡並不快樂,但你還是留在了陛下身邊,不就是因為你還信他嗎?”
季明歸伸手摸上沈停雲的冠發。人人都看得出自己在宮裡日子艱難,只有自己執迷不悟。
“雲兒,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季明歸終於妥協似的開口說道。
沈停雲眉頭略蹙,仰頭道:“我希望你也是。”
“你的客棧打算開在哪兒?”季明歸突兀地問道。
沈停雲說:“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鳳棲鎮。”
“好,若是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回得去,一定過去討碗酒喝。”
宋溪回到淩霄閣,就見到身邊內侍跪在地上,呈上了一個小瓷瓶。
“偷到了?”
內侍頷首,說:“今日典禮結束,秋華宮的那位沒有立刻回去,這才給了咱們充分的時間。”這瓶子是季明歸隨身帶著的,只因為大的慶典需要搜身,赴宴的時候才把東西留在宮裡,宋溪的人等了多次,才終於等到下手的機會。
宋溪接過瓷瓶,在指尖擺弄了幾下,內侍立刻提醒道:“殿下當心,見血封喉的東西。”
宋溪不以為意,將瓷瓶隨手扔了回去,笑道:“難怪就算出身這樣低,陛下還是非得把人留在宮裡。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死,這樣好的本事,換了我也得攥在手裡。”
“殿下,您僭越了。”內侍見宋溪把自己放在皇帝的位置上,忍不住出言提醒。
宋溪大笑,他可不怕僭越,誰得罪了自己,必然要加倍奉還。
“這樣好的本事,怕是舉世無雙。但我就是要他死在這舉世無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