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尼瑪旺堆離開後的第三天,沈翊看著米瑪阿姨給他的東西,突然感覺到那個人真的不在了。
他以後再也不會遇到那個人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窒息。
德吉次仁來這個臥室拿東西,看到他望著那些東西發呆,許久沒有出聲。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
德吉次仁手裡拿著被紅布包裹的東西,坐在他對面說:“我其實應該跟你好好道歉。”
“?”
沈翊:“我已經聽到你說過好幾次了。”
德吉次仁說:“我……我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會來到這裡,我也知道我弟弟會因為你開啟心扉,但是後面的事情我看不到。”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其實這是一種很迷信的說法,我從未相信過我自己會算對,我到現在都不行我算的東西,甚至是我學過的一些東西,可事實擺在我眼前。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意外,不管怎樣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我不介意的,相反我很開心,我在這裡遇到了我喜歡的人,這筆買賣很值不是嗎?”沈翊反問。
“我……我不知道。”她十分迷茫道。
“這其實就是一筆很值得的買賣。”沈翊肯定道,“你竟然會算命,那給我和你弟弟算一下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啊,現在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發誓再也不會給人算命。”
德吉次仁解釋道“你知道佔蔔嗎?”
沈翊:“佔蔔不久是算命嗎?”
德吉次仁思考了一下:“不是同一種東西。”
德吉次仁說:“佔蔔是有儀式的儀式,通常是象徵性的、表演性的、由文化傳統所規定的一整套行為方式和象徵符號。”這種充滿文化意義的社會群體行為,它滲透於人類的創造與實踐活動,“可以是神聖的,也可以是凡俗的活動。
這類活動是指在特定群體和文化中溝通、過渡中能夠強化群體規範約束群體行為和統一成員步調整合社會的方式”藏族先民在從事生産活動、舉行人生禮儀、出行狩獵、出征戰鬥之前,都要在巫師或部落頭領的主持下,透過傳統的程式、動作,完成特定的行為,人們相信這能預知未來及吉兇禍福,並將這些活動作為一切行為的準則和指南,透過佔蔔、祛病等宗教儀式實現人力難以企及的功業。
宗教儀式是一種有別於日常行為的特殊行為方法,是有目的,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舉行的一種正式的、習俗化的與宗教有關的、神聖的、通靈的,由文化來構建、傳統來維持有秩序有規則的表演。
儀式的每個細節、程式都有其特定意義,而不僅是對動作的簡單重複。
它涵蓋了藏族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
“佔蔔是佔蔔者利用自然的、機械的或人為工具和方法,向神靈詢問過去或將來人事和其他事物的結果,並根據佔蔔工具上顯示的兆文、訊號等判斷吉兇禍福,認為上述是鬼神的旨意,人們根據這樣得來的資訊,作為自己行動的指標。 ”
佔蔔已經成為了藏族先民一切行為的準則和指南,於是各種生産活動、生活安排、人生禮儀、出行交往、出征戰鬥等等,幾乎事無大小都要進行佔蔔,而且有的每天佔蔔。
諸事佔蔔以此知曉自己所有行為的預期效果,以便“做出肯定或否定的決定,否則畏縮不前,無所下手”史詩《格薩爾》就有多處描寫有關佔蔔的情節和內容。
英雄格薩爾每次出征前要進行佔蔔,重大的軍事行動之前也要進行佔蔔,以此決定出徵與否,以及判斷預測此次出征吉兇禍福等;無論採用哪一種佔蔔術,其目的都一樣,就是預測吉兇禍福,並決定自己的行動和對策。
在進行佔蔔時必須滿足三個要素,帶著疑難問題的問蔔者、主持佔蔔的巫師及能與神鬼聯系、對話的具有溝通人鬼之間聯系的靈物——蔔具,向神靈傳達求蔔者的意願,預知所問事項的吉兇禍福,給問蔔者一定的回答。
佔蔔儀式進行時,由一系列的措施和一些較固定的模式構成,如巫師的裝飾、工具的籌備、祭品的選擇以及語言動作等等。
巫師,“他既創造了神鬼世界,也牽動人間每個人的心;他既是巫教的執行者,又是知識的儲存、傳播和解釋者;他能與鬼神通話,又能夠上達民意和下傳神旨;可預知吉兇禍福,除災祛病,還能從事徵兆佔蔔,施行召魂驅鬼等各種巫術活動。
他是人與神之間的橋梁和媒介,在藏族先民的心目中具有極高的威望,被視為神的代言人。